他以為結束了,舒了一口氣,卻看見大夫拿起一根針在燭火上烤了一會兒,針線遊走的感覺無比清晰,郭師理疼的多了,已感麻木。
“好了,把他抬回床上吧。”
赤草把刀和針線丟到一旁的水盆裡,隨便涮了涮手,過度緊繃讓他的雙肩有些發麻。
他欲把手搭在藥無必肩膀上,藥無必抬著手閃躲:“這還是新衣服呢。”
赤草哈哈大笑,捏捏藥無必的後脖頸:“都崩了多少血點子了?不差這點,給你做新的。”
郭夫人趴伏在郭師理枕側,關切地用手輕撫郭師理的臉頰:“老爺,你覺得怎麼樣?”
“沒事,我休息一會兒,大夫不是把病灶已經去了麼?”郭師理用沒受傷的手握住夫人的手:“彆擔心了。”
赤草拿出藥箱中的紙筆,沾著血寫了一張方子遞給李添誌:“按這個方子抓,有些藥材不好湊,你們要自己想辦法,我幫不上什麼忙了。”
謝發發深躬一禮:“多謝先生和娘子。”
藥無必忙扶起謝發發:“不妨事的,小娘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郭將軍是好官。”
謝發發由衷感謝這對夫妻:“彆的大夫還沒看出我舅父中了什麼毒,先生就能幫我舅父對症下藥,真的謝謝你們。”
“這有什麼。”赤草敷衍著應答,轉頭去問郭夫人:“我與娘子什麼時候能歸家?”
郭夫人已經整理好情緒,她原本是京城肅親王家的郡主,比謝發發理性許多,赤草表麵上確實是醫治了郭師理,無論是否見效,都不能輕易放走二人。
雖然自私,卻是人之常情。
郭夫人輕扶步搖:“您二位恐怕要在將軍府再住些時日,前頭便說過了,您知道了內情便走不了了。”
“留到什麼時候?”赤草挑眉:“留下沒問題,總要有個期限。”
“我聽您有提到十三天,這代表什麼嗎?”
屋子裡地龍燒的熱,赤草額頭滲出細汗,他不願用臟手去擦,用手腕蹭了幾下打算暫且不管,一直看著他的藥無必注意到了,便掏出手帕遞給他。
赤草接過帕子邊擦邊答:“根據古籍記載,中了赤金烏頭之毒的人,無論是誤食還是外傷中毒,都沒有活過十五天的,將軍昨日早晨中箭,可不就還剩十三天麼。”
“那就再住十三天,十三天內郭將軍恢複如常,你們就可以走。”
“用不了十三天,就三天。”赤草比出三根手指:“外傷積毒已清,若是三天之內能意識清醒下地行走,那就是好了,如果三天後並無好轉,大羅神仙難救。”
郭夫人暗自斟酌,正反話全被麵前這個陽大夫說完了,若是三天之後郭師理沒好,就殺了這二人,誰能保證不是被治壞了?拉此二人陪葬,郭師理的陰間路走著也不寂寞。
思及此,郭夫人扯出個假笑:“那就三天,先生彆擔心,我剛聽到您要給娘子做衣服是也不是?”
郭夫人輕喚自己的貼身侍女:“思貞,帶陽先生和娘子去客房,再給貴客找幾套換洗的衣衫,我有一套年輕時宮裡賞的蜀錦做的褙子,顏色太嫩了,我也穿不了了,給娘子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