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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鏡台像個鑽出地洞的鼴鼠,看見寒光閃閃的刀身,嚇了一跳:“是我是我。”
眾人收了刀,七手八腳地把他拉上地麵,跟之前他動不動就滿是刺繡的綢緞衣袍不同,樓鏡台穿了一身土色的布袍子,戴了一頂顏色相配的狐狸皮帽子。
李添誌驚訝道:“小樓少爺,怎麼是你?光你一人?”
“就我自己。”樓鏡台摘下他那頂蓬鬆得過了頭的帽子,把自己滿頭的發辮整理好,發梢墜著的珠子撞在一起叮叮作響。
李添誌挺看不慣樓鏡台的窮講究,皺著眉頭問道:“紫木觀的人呢?玄兆沒跟你一起?”
“紫木觀眾人現在暫避遼陽府,玄兆送我到盛京就先回去了,他們還盼著能返回盛京,若是盛京沒了......他們再去投奔津門的師伯。”
李添誌哦一聲,趙海之輕輕用胳膊肘撞他一下,他接收到了訊號,接著道:“將軍不是送您出城了?不在遼陽躲著,上趕著回來乾啥?”
“當然是為了找到殺我姥爺的凶手,再一個,我想看看能幫上你們什麼忙。”
趙海之因李二牛的事兒,對相同長相的人也不怎麼放心,略顯提防:“小樓少爺,您彆是易容過的,來捉弄我們吧?”
樓鏡台不解,做出個困惑的表情:“趙將軍,這話說的過分了些吧。”
李添誌剛才沒想起來,現在也有一朝被蛇咬之感,他直接伸手去探,晉一晉二已經悄悄堵住樓鏡台的去路。
樓鏡台躲閃不及,臉上的五官被揉了個遍,李添誌手勁兒大,樓鏡台皮膚白得過頭,被搓過的地方紛紛泛起紅印子。
李添誌還想檢查樓鏡台的辮子,這下樓鏡台徹底被惹惱了。
樓鏡台使勁兒揮開李添誌的手:“李將軍,越發過分了,還有完沒完?我頭發是真的!”
李添誌紅臉到位了,趙海之來裝好人唱白臉:“差不多得了,誰敢冒充小樓少爺?小樓少爺風姿綽約,不是下三濫仿得的。”
李添誌悻悻收回手:“對不住,事發從權,我也不是故意的,對不住。”
趙海之從中調停:“好了,接著剛才的話題說,小樓少爺,你就不該回來,穆大人這事兒該是朝廷派人來查,你也看見了,現在整個盛京都沒人管,兀室人在外麵等著把我們全滅了,查明真相真沒那麼容易。”
樓鏡台刻薄地皺起上唇:“我又沒怪你們?這事兒用不著你們管,我自己來辦,早晚有信兒。我不是說了,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你們什麼忙。”
“那更用不著你。”李添誌不怎麼禮貌地上下打量樓鏡台:“你這小體格子,手無縛雞之力,你是能殺人還是殺雞?”
趙海之雖然沒說得這麼難聽,話裡話外也是這個意思:“玄兆道長估計沒走遠,您現在掉頭回去估摸還追得上。”
樓鏡台真看不上狗眼看人低的這兩個貨,他雙手環胸:“雖然我是自己來的,但我可不是空手拜訪,我帶了頂緊要的東西,能暫時緩解盛京的困局。”
李添智不信:“您莫非請了神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