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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鏡台提著食盒七拐八拐,走向了謝發發房間的方向。
他從郭夫人那裡聽說謝發發摔斷了腿,他早晨特意來探望一次,可門口的晉三婉拒了他的探望,用的是謝發發身體不適的理由。
樓鏡台注意到謝發發門上掛著的鎖,猜想她該是被禁足中。
樓鏡台不願自討沒趣,便告辭離開,回他暫住房間的道路需要繞到謝發發的房後,他走到薔薇叢邊時,從窗戶裡丟出來了一個小紙團。
樓鏡台撿起一看,紙上是謝發發的字跡,寫著“你若得空,四更見,勿要外傳”。
約莫晌午,他與郭夫人用飯時候,聽到郭夫人的貼身侍女回報,謝發發還是幾乎沒吃東西,硬逼著喝了幾口雞湯,剩下的米糕等一點兒沒動。
樓鏡台狀似無意地問了兩句,郭夫人還是跟之前一樣,不肯細談,他也就沒再多問。
他本想著尋個什麼理由能留在郭府中住一日,好與謝發發碰上一麵,問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深夜而談。
樓鏡台正苦惱,忽聽戰鼓急促,郭夫人聽見這鼓聲,留他住上一晚,穆府蕭條,隻他一人恐有危險,要他一定住在郭府,待戰時過了,再回也不遲。
這挽留正合了樓鏡台的意,但他思慮再三,還是將紙條展示給郭夫人看,不然深夜孤男寡女碰麵,恐會被有心人抓住汙了謝發發的名聲。
郭夫人喜歡真誠的孩子,她同意了樓鏡台去找謝發發,還要他一定勸謝發發吃些東西。
等到約定時分近了,樓鏡台準時出現在謝發發的後窗邊,叩響了窗欞。
因怕謝發發逃了,向內推開的窗戶被固定成一個狹窄角度,謝發發從裡麵推開了窗子,她不知道此次會麵已叫郭夫人知道了,於是將聲量放得極小。
謝發發問得天真:“你來啦,沒叫旁人發現吧?”
“沒有。”樓鏡台看向守在薔薇邊上的郭夫人的貼身侍女思清,否認道,“就我自己。”
“能叫我看看你嗎?”謝發發從狹小的側邊縫隙漏出一隻眼睛,“你的傷,好些麼?”
“好,我好多了。”樓鏡台湊近些,淺笑道,“我不是假貨,請謝小娘子仔細分辨。”
自上次雨夜,她去探望吐血被抬回將軍府的樓鏡台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樓鏡台,她認真仔細地看過樓鏡台,他還是清雋筆直如一棵竹子。
謝發發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頭:“還有人樂意冒充彆人,騙我好玩麼,又沒人會發錢。”
樓鏡台不置可否,將食盒打開,將裡麵的吃食一樣一樣從窗下的縫隙推進去:“聽說你最近不肯吃東西,不吃東西怎麼能行?莫非是你是麵捏的人兒,不需要吃飯。”
“我不能吃,芝香被抓進去了。”謝發發提到這,委屈溢上來,衝得眼眶發酸,她不願讓樓鏡台看見,退了一步,“我不餓。”
樓鏡台剛看見謝發發臉兒尖尖,勸道:“怎會不餓,用些吧,我提過來這些吃的也廢了好些力氣,我弱不禁風,你難道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