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銘其實不常在家。
趕上周末,不用上學的時候,更是常年浪蕩在外。
但他這個周末就想待在家裡。
雖然老媽這幾天工作不忙,但萬一奶團子哭了鬨了呢,他還能幫著訓訓孩子。
紀天銘在樓上打了兩個小時遊戲。
……漸漸開始心浮氣躁,時不時往門外瞥一眼。
團子呢?
彆人家弟弟妹妹都挺黏哥哥姐姐的,整天跟在屁股後麵跑,聽說要小學才能改了這臭毛病。
他妹怎麼回事?
昨晚還非要跟著他往外跑嚇得抱著他哭呢。
等了一會兒,紀天銘凹不下去了。
……
花啾小肉手抓了把糖果,捧給蘇瑤,大眼睛亮晶晶的。
小奶團還挺矜持,也不吭聲,就眼巴巴地看著她。
蘇瑤被看得心都化了,暈乎乎拿過糖果,先剝開給團子喂了一顆。
糖果甜絲絲的。
花啾開心了,大眼睛彎成月牙,把蘇瑤當成自己人。
“姐姐吃噢!”
蘇瑤連忙往自己嘴裡塞了顆。
她其實愛吃糖,但這具身體的舌頭淡的要命。
舅舅一家拿她當搖錢樹,為了上鏡好看,把她三餐控製的很嚴,糖果蛋糕點心零食一律不給吃,怕她長痘發胖不好看。
跟同齡小女孩比,她還有點發育不良。
糖果的甜味兒在嘴裡蔓延開,蘇瑤舒展開眉眼,衝眼睛亮亮盯著她的小家夥肯定點頭。
“好吃。”
“嘿嘿嘿。”
小寶寶的開心總是來的很快,又藏不住,隻是送出去的糖果被誇了一句,就爬上卡座,不怕生地挨在蘇瑤旁邊。
蘇瑤莫名其妙開始拿著幼稚的玩具逗奶娃。
等紀天銘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
這人誰啊,到彆人家裡來玩孩子,煩不煩。
自己家沒有嗎?
花啾很快注意到了黑著臉的哥哥。
他存在感那麼強烈,就差糊到兩人麵前了,想不注意也難。
花啾眨眨眼睛,轉眼又被頭頂來回晃動的鈴鐺吸引,搖搖晃晃站起來,小手往上抓。
……直接把旁邊的哥哥給忽視了。
紀天銘的臉越來越臭,也不吭聲,斜著眼冷著臉往這邊瞥,努力散發自己的怨念。
蘇瑤把鈴鐺玩具往下一晃,等花啾快抓住,又猛地抬高,引來一陣奶味彌漫的咯咯笑聲。
紀天銘臉更臭了。
哦豁。
蘇瑤心裡說不出的痛快。
上一世要不是這些傻逼男人仿佛沒有自己的生活瞎幾把亂搞,也不會釀出後來的慘劇。
想起這些人就煩。
蘇瑤揚眉逗弄著手底下的崽,沒瞄紀天銘一眼,把他忽視的乾乾淨淨。
紀天銘漸漸擰緊了眉。
直到忍無可忍,震聲:“花啾啾!”
花啾後知後覺地看向哥哥:“乾嘛吖。”
乾嘛?紀天銘都要氣笑了。
她跟個外人玩得高高興興,看見自己這個哥哥都不帶理的,有這樣的嗎?
紀天銘不傻,當然察覺到蘇瑤簡直在挑釁。
他黑著臉:“過來,彆跟壞蛋玩。”
“啾啾沒跟壞蛋玩。”
“彆跟外人玩!”
花啾消化了一下哥哥話裡的意思,看看自己,看看哥哥,又看看唯一剩下的小姐姐,咂咂嘴兒。
“哥哥一起玩。”花啾裝傻充愣。
姐姐這麼好看,為什麼不讓跟她玩?哥哥太小氣了。
紀天銘怒了:“再不過來,以後彆叫我哥哥。”
“小銘。”
“……”
來了來了又來了,昨夜重演。
啪擦一聲,紀天銘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他嚴重懷疑這隻看起來天真蠢鈍的奶團子其實是在扮豬吃虎!
最讓人生氣的是,旁邊那個垂著腦袋貌似在琢磨玩具的入侵者肩膀還在聳動。
彆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在幸災樂禍。
“你太過分了。”紀天銘試圖讓奶團感知到自己的生氣。
花啾一臉懵懂,天真歪頭:“?”
……紀天銘快被氣死了。
他總不能明說自己不想團子跟那個討厭的外人一起玩,搞得好像自己很在乎一樣。
他,一,點,都,不,在,乎。
蘇瑤見他杵在那兒生悶氣,不嫌事大,伸手戳戳寶寶軟乎乎的奶瞟,一戳一個窩,指腹像劃過帶層皮的果凍,軟的要命。
中央空調開著,涼涼滑滑的,手感簡直上癮。
戳。
再戳。
沒有顧忌地戳。
戳戳戳戳戳。
“……!”
紀天銘氣得憤然走開。
他黑著臉經過客廳,沒想到會有客人,皺眉掃了一眼,便被熱切的男人盯住。
“這就是貴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長得俊,心地又好,了不得啊!您家水土也太養人了,兩個孩子都這麼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