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為什麼會腦子不清楚招惹上這些凶殘的小學生啊,嗚嗚嗚救命!!
“哭什麼,搞得像什麼大事一樣。”
小男生們嘻嘻哈哈地笑,也沒生氣,就是攔著假山不讓小團子下來,也不讓小胖子去告狀。
花啾蹲在假山上,氣憤地按動電話手表,跟爺爺告狀,但沒等爺爺回複,一顆小石子就丟了上來。
石子沒砸中團子,堪堪落在她腳旁的假山壁上,噠嘣一聲,嚇得她奶膘顫顫。
小平頭好像也沒準備砸中她,還是半逗弄半商量的語氣。
“小朋友,你答應加入我們,就能馬上下來了哦,又不讓你做什麼。”
花啾卻被激起邪火,氣呼呼地從假山上站起來,小臉蛋上寫滿抗拒,憤怒又委屈地癟起嘴。
“不要,才不要!”
小平頭聳肩:“那我們就繼續等著嘍。”
他說完,抱著胸蹲守在假山下麵。
下一刻卻見小家夥臉上的憤怒一消,又一喜,像是放心了一樣,視線落在他身後。
一隻冰冷的手忽然搭上他的肩,聲音也冷:“等什麼?”
陌生的聲音。
其他人甚至都沒提醒他。
小平頭一僵,終於有點做壞事被抓住的感覺,吞吞口水回頭。
少年個頭直逼一米八,比他們這些七八歲的小男生高了不止兩個頭,他皮膚冷白,長睫裡裹挾的黑眸冷淡,天生帶著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好像某種悠遠的冷兵器。
某種程度上,身高和年齡的壓製是絕對的。
少年一出現,哪怕在場的小學生有五個,也都偃旗息鼓不敢吭聲了,跟剛才隨意戲耍小朋友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小平頭磕巴地說:“沒、沒等什麼。”
“我們逗她玩,什麼都沒乾,大哥,我們該回家吃飯了,再見!”
他說著就想走。
少年卻捏住他的肩膀,冷淡的眸子凝視著他,力道越收越緊。
肩膀一陣緊縮,小平頭疼得眼眶冒出淚花,極力示弱。
“大大大、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們不該攔她的,真的,她也沒出什麼事,你彆計較……”
少年仍不鬆手,慢慢湊近。
“鍋鍋!”花啾突然出聲,踢了踢小短腿兒,“鍋鍋不要理他,啾啾想下去。”
團子說完,小平頭終於感到肩膀上骨崩肉裂般的痛感輕了些。
趁著少年沒工夫搭理他們,他跟自己的小夥伴眼神慌張一對,趕緊跑路。
小假山其實不高,對九十五公分的小姑娘而言,卻如同一個庇護所。
少年伸手就把她抱了下來。
花啾壓低小奶音:“鍋鍋,你以後不能欺負人了,壞蛋會把你抓走的。”
少年眸中略過一絲疑惑,一閃即逝。
“可是他們欺負你。”
“他們沒欺負到我。”花啾振振有辭地說,“啾啾厲害,他們才欺負不到我呢。”
說著又問:“你怎麼突然來啦?”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沒背鍋呀。
少年抱起團子,簡短地說:“我聽到啾啾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他就來了。
花啾:“怎麼聽到的?”
鍋鍋:“用耳朵。”
花啾:“。”
難道她沒有耳朵嗎?
在小家夥的指示下,少年抱她回廊下。
紀之陽看出少年是很護著小堂妹的大朋友,怕被找茬,避著他們走。
一大一小坐在廊簷下,花啾堅持不懈地詢問,終於從鍋鍋惜字如金的口中理出個大概。
這件事作為幾乎快被人類同化的小朋友確實很難理解——
她的聲音總會自然而然地飄進鍋鍋的耳朵裡。
像那天晚上的雨幕,他沉寂中被一道細小著急的聲音喚醒,仿佛就突然有了靈識,順著指引尋她而來。
又像被帶走的無數個日夜,他總能聽到她隱忍不滿又充滿思念的聲音,於是再次出現。
他對她而言像一個守護靈。
花啾歪頭想想,突然好奇地問:“鍋鍋隻能聽到啾啾的聲音嗎?”
少年搖頭。
花啾瞬間瞪起大眼睛,心裡的檸檬像是一下子被擠出了汁,酸氣四溢。
她不開心地揚起小奶音:“那鍋鍋也去找彆人嘍。”
“沒有。”少年察覺到什麼,簡單解釋,“耳朵能聽到彆人的聲音,但很遠的地方,隻有啾啾。”
哈——!
小家夥的快樂很簡單。
她聽鍋鍋這樣說,頓時美滋滋地彎起大眼睛,不開心隨風而去。
三分鐘後,紀維庸才後知後覺發現小孫女發來的語音消息,聽完臉色一變。
剛好這邊的事情也結束了。
周成瑞臉色灰敗,他旁邊的瑞迪高層卻難掩喜意。
原來幾十年前,紀維庸父親剛剛創辦紀氏、他還未曾接管家業的時候,曾獨自出門闖蕩,與周父結識,在瑞迪的創建上耗費不少心力。
隻是後來因為一些經營理念,兩人分道揚鑣。
紀氏家大業大,紀維庸臨走也沒向周父索要什麼,直接把耗費近半心力的瑞迪拱手相讓。
直到今天。
也許是懷著以前的情感,老爺子才願意出手相助,救公司於危難。
瑞迪高層看了臉色灰敗的周成瑞一眼,撇撇嘴。
剛才紀維庸讓瑞迪撤回破產重組的申請,改由他出資挽救破產的公司。剛聽到時,周成瑞幾乎喜不自勝,畢竟重組也有風險,如果不成功,就要進行破產清算,屆時瑞迪才是真的完蛋。
紀維庸願意接下這個爛攤子是最好的。
但他同時又提了個要求——
他接手後,周家的人必須全部退出瑞迪。
退出相當於放棄一切東山再起的機會,想也知道,周成瑞不會同意,但陪他來的瑞迪高層是公司裡難得的外姓人,通過過硬的業務能力才做到這個位置。
公司於他而言,比周家重要。
他當即就給身體已經不大行的周老先生撥了電話,長久沉默後,從他那兒獲得了首肯。
事情暫且落定。
但紀維庸手腕鐵血在商場上是出了名的。
他雖然對公司念舊,卻不會對老夥伴留情,桌上不輕不淡地說了幾句話,周成瑞現在還記得,手腳發冷。
“……原先的領導層下台,名車、豪宅,占了公司的就趁早還回去,不要等事後清查。”
“……公司的債務我來承擔,但其他方麵,沒人願意當冤大頭。”
“……把上市公司當成家族企業來搞,也是有風險的,不想吃牢飯,就先過幾年清苦日子,趁早把拿走的東西填上。”
“……”
紀維庸是真的準備把周家人往牢裡送。
周成瑞一陣發虛,抹抹額頭上的冷汗,又氣又怕。
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答應這個冷血的老頭,什麼狗屁舊友,還不如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但現在事情已成定局,他再怎麼罵街也沒用了。
瑞迪的兩個人一喜一懵,各自分開,紀青山的心情也說不上多好。
他不明白自己想接手的公司怎麼就到了父親手裡。
紀維庸卻不管他們怎麼想。
他一心惦記著被欺負的小孫女,急忙出了門,卻見她窩在一個漂亮小少年的懷裡,正眼巴巴地等著他。
看見老爺子出來,花啾眼兒一亮:“爺爺!”
嘴上喊著爺爺,小胳膊卻還抱著人家的脖子呢。
紀維庸的臉當即就皺起來了,略帶不滿問:“這位是誰呀,怎麼在這裡?”
花啾跟他解釋:“鍋鍋、幫啾啾趕走壞蛋。”
紀維庸聽明白了。
感情剛才他沒聽到消息的時候,是這個小少年幫了他孫女。
但小家夥有時候急了說話含糊,他還以為她說的“鍋鍋”是“哥哥”。
紀維庸臉色稍緩:“剛才照看不當,小家夥差點受了委屈,多謝這位小兄弟相幫,不過你應該也有事要忙,就不繼續打擾了。”
說著他遞出自己的名片。
“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聯係我。”
花啾以為這是什麼寫著承諾的信條,伸出小爪子幫鍋鍋接過來,揣進自己兜裡。
他一口鍋沒法存東西。
紀維庸:“?”
小少年倒是性子平和冷靜,沒表現出不滿。
紀維庸搖頭失笑,跟他道:“我孫女性格頑劣,見笑了。”
說著又遞出一張名片。
花啾再次伸出小爪子,接——沒拽動。
紀維庸露出不讚同的表情,沉聲提醒:“啾啾。”
花啾這才覷爺爺一眼,鬆開手:“鍋鍋,你拿。”
小少年單手接過。
他拿到名片後,仍舊抱著孩子。
紀維庸頓了下,忽然想起還沒幫孫女出氣,見她這麼黏著救她的小夥子,便一拍腦袋道:“等著爺爺。”
他當即就聯係了會所的工作人員,去調監控。
監控如實記錄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小孫子是怎麼跟人謀劃的、那幫臭小子是怎麼把啾啾圍起來、又是怎麼把她堵在假山上的……
一目了然。
要不是剛才那個小少年及時趕到,嚇走了那些混小子,他孫女不知道還要受多少委屈。
紀維庸越看臉色越難看。
他雖然不是這家會所的客戶,但身份擺在那兒,工作人員也不敢怠慢。
會所方想送他終生會員緩和此事,被一口拒絕,並明確要求解決方案後,才牙一咬,同意注銷那幾個孩子家長的高級會員身份。
雖有損失,但跟得罪紀氏相比,不值一提。
事情解決後,紀維庸無奈地看向小家夥:“滿意了吧?快鬆開哥哥的脖子,咱們要回家了。”
花啾依舊沒鬆手。
她小短手抱著少年的脖子,乖乖窩在他懷裡,問紀維庸:“爺爺,我們能再有一輛車嗎?”
紀維庸猜她是受了驚,不想跟老二一家坐一輛車,挺理解的。
“沒問題。”
老爺子一聲吩咐,新車很快就到了。
小少年抱著孫女一路隨行,紀維庸心裡直犯嘀咕,但想想,小寶寶受了驚嚇,依賴救下她的人也正常。
直到車門打開,花啾嘀咕了一聲:“鍋鍋,我們上去。”
小少年便把她送進車裡,跟著傾身而入。
他垂首上車時側顏漂亮冷淡,流暢的下頜線條泛著冷白,長睫微垂。
紀維庸:“???”
他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想起父子倆說孫女是個小顏控的事。
感情她被漂亮小哥哥抱了這麼久還不夠,還想把人往家裡拐?
這個小寶寶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爺爺:我孫女小小年紀不得了
祝大家中秋快樂(* ̄3 ̄)╭??
ppps現在還沒有啾寶的感情戲,她還是個寶寶,和鍋鍋就是類似守護靈的關係,難以割舍的情感是因為鍋鍋是她以前吃飯的鍋(?處出類似小被子的感情了,這個小寶寶對吃飯比較有執念啦,不要誤會!
番外會寫啾寶的感情戲,但腦出來的戲份還是親情居多,有什麼想看的梗也可以說,麼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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