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錢的紀維庸抱著孫女領著孫子落座。
毫無疑問,評審團的位置是全場視野最好的,也集中了全世界最優秀的演員和導演。
旁邊的評審團成員衝紀維庸客氣頷首。
看到他身邊的三個孩子時,也迅速眼睛一亮,低聲跟他交流。
紀維庸偶爾回應一句。
花啾如今的英語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間或能聽懂一言半語。
但她很快就發現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叔叔隻是在吹彩虹屁。
“——他們是您的孫子嗎?太帥氣了,簡直能跟最俊美的男神阿波羅相媲美!”
“——哦,看看這個小姑娘吧,她像個小精靈,太可愛了!”
“——難以想象,這幾個小可愛都是您家的孩子!”
花啾美滋滋翹起嘴角。
紀天銘卻突然很欠地插了一句,發音流利:“我妹可不像精靈,她飛不起來。”
花啾懵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哥哥是在內涵她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啾憤怒地拿出鍋,朝三哥身上拍了一下,小奶音咬起生澀磕巴的口語。
“哥哥壞蛋!”
旁邊的觀眾和評審瞬間笑出了聲。
這個東方小精靈和她的哥哥實在是太太太、太可愛了吧!
幾分鐘後,《飛花俠影》的主創也走完紅毯入場了,座位剛好在評審團後麵。
電影即將開始,花啾小小聲衝後麵打招呼。
“姐姐,阿姨。”
蘇瑤捏捏她的小臉蛋。
李導早就知道老爺子有安排,因此也沒意外,笑著點點頭,在後麵坐下。
又過了一會兒,大廳裡一暗,人聲瞬間消失。
不管演員還是報名進場的觀眾,都屏住了呼吸。
大屏幕上漸漸亮起畫麵。
穿著古裝衣裙的侍女匆匆行走在宮闈中,神色焦急步態略亂,氣質卻極優雅,整個畫麵的質感如同褪色複原的古畫,看得人眼前一亮。
下一刻,一個小團子的出現卻打破了場中的肅然。
小姑娘穿著古裝衣裙,腦袋上綰著大大的發髻,身子圓潤卻極其靈活,她提著袖珍小裙子噠噠噠跑在前麵,硬是讓侍女們追得氣都喘不勻了。
“公主,您慢一點!”
可呼喚聲卻沒能讓小公主停下來。
她烏溜溜的大眼睛骨碌一轉,鼓腮便跑,肥軟臉頰可愛得想讓人揪一把。
觀影廳裡頓時響起一片低笑聲。
接下來小姑娘的戲份就更加可愛了。
她除了吃就是玩,再不然就是被父王母後親親抱抱。
她玩起來的時候像個小奶球,吃東西的時候像個小倉鼠,臉頰一鼓一鼓,小嘴兒不停,看得人直呼可愛,又跟著口舌生津。
有人低語:“該死,我突然餓了!”
但無論誰都能看出,這是個幸福的小公主。
她的靈動感染了在場的每個人。
可就在下一瞬,這個國家的城門突然破了,皇宮被人入侵,宮裡的臣民侍女被人殺掠,王上和王後相繼身亡。
小公主茫然地坐在廢墟裡,頭發亂了,軟乎乎的臉蛋臟了,尚不知發生了什麼。
最終她被人用繈褓裹起來出了城。
彩色的畫麵變成黑白,隻剩小公主一雙烏黑懵懂的眼睛透出青稚。
國破了,家亡了。
她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公主,卻再也回不去以前無憂無慮的生活。
“……”
這段畫麵隻有五分鐘,觀眾們卻已經沉浸進去,深深為小公主的可愛和幸福打動,看到故事的發展悲痛不已。
“可憐的小家夥,她以後要怎麼辦……”
“小公主應該擁有所有最美好的東西,那些入侵者太可惡了!”
“小聲說,最後那個人真的太機智了,她做了我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偷孩子。”
評審團要冷靜多了,隻是淺笑了聲,又皺皺眉,便繼續往下看。
而此時,整個故事才正式揭開帷幕。
一晃六年過去,當初懵懂天真的小公主身形抽了條,發髻變成利落的高馬尾,唯一不變的是她漂亮靈動的眼睛。
眼中還多出一些堅韌和倔強。
她為了報仇苦練武藝,紮馬步打木樁踩著梅花樁練輕功信手拈來,跳躍間也能輕巧流暢地來個鷂子翻身,看得觀影廳裡驚呼連連。
評委們的眼裡也流露出驚豔。
李導審美水平極高,明明是武戲,硬是被她導出了水墨畫般寫意流暢的質感,在外國評委居多的評審團眼裡,這是很難得的。
片中的小姑娘極有毅力,不難看出,她今後一定能成為絕頂高手,為國報仇。
觀眾們心下安慰。
可畫麵一轉,小姑娘又成長為亭亭玉立的少女,遇到了複仇生涯中的第一個意外。
她愛上了一個男人。
男人心疼她過得太苦,言明幽國國力強盛,非一人所能敵,勸她放下仇恨,與他四海為家,逍遙自在。
少女的心裡裝了太多的苦悶,花一樣的年紀,她也渴望自在的生活。
可她放不下。
她放不下心裡的仇恨。
她的猶豫最終還是被師父發現了,師父什麼都沒說,隻是跟她比劃了一場,將她打得半死。
花啾倒吸一口氣,胖胖的小手捂住眼睛,隻留一道縫,心都要揪起來。
“要麼複仇,要麼你我師徒恩斷義絕,今後永不相見。”
少女傷好之後,決定繼續複仇之路。
她給男人留下一封信,從此再也沒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而後便又是精彩的打鬥,無論是意外被人發現身份的鼠躲貓追,還是驚險刺激的皇宮行刺,都叫人目不暇接,直呼精彩。
花啾看得眼兒也不眨,直到電影結束,才漸漸回神。
觀影廳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主創們起身致意,因這真情實感的喜愛,眼眶微微濕潤。
花啾突然驚呼:“啾啾好厲害呦!”
紀維庸乜她一眼:“……”
紀天銘好笑地敲她腦殼:“什麼叫你厲害,分明是兩個姐姐厲害,你除了吃吃玩玩還乾什麼了?”
花啾這時候倒聰明了,理直氣壯道:“裡麵的姐姐就是啾啾呀。”
說完她從座椅上跳下去,小短腿噔噔噔跑開,湊到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演員身邊。
花啾看看蘇瑤,又看看少年時期的女演員林清,星星眼仰起臉兒。
林清還是第一次見到花啾。
小團子拍攝的時候她在苦練武術,因此錯過,這次一見,簡直愛得不得了,伸手就捏上了小臉蛋。
“啾寶好呀。”
“你們也好。”
花啾任她們擼,小嘴甜甜地誇道:“姐姐,你們真厲害。”
林清頓時笑成了花:“啾啾也厲害,三歲多就能演得這麼好,很不錯的。”
花啾被電影裡厲害的姐姐誇了,小臉蛋頓時漲紅,眼兒亮亮。
之後有采訪環節,主創們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
花啾目送她們離開,美滋滋地跳回爺爺身旁,還哼起兒歌。
紀天銘瞥她一眼,打趣道:“這麼高興啊。”
花啾小嘴一噘:“姐姐的嘴巴香香的,啾啾喜歡,不像三哥哥,嘴臭臭。”
好家夥,還學會內涵了。
紀天銘覺得好笑:“這些話你從哪兒學的。”
花啾才不告訴他,她是從電視上看來的。
《飛花俠影》結束,老少幼四人便離開放映廳。
紀維庸對這部電影很是喜歡,還遺憾當初沒能投資,他正跟孫子孫女感歎著,出了門,被冷風一吹,突然打了個噴嚏。
“爺爺你生病啦!”
花啾關心地仰起小臉蛋。
紀維庸搖頭否認:“沒有。”
上午還提醒孫女加衣,下午就病了,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可當天晚上回去,紀維庸便陷入沉睡,次早頭昏不起。
紀天鈺知道爺爺時間表跟自己一樣嚴格,推門看了眼情況,忙叫醫生。
老爺子燒得不輕,臉色通紅。
花啾趴在床邊小聲嗚咽:“爺爺你不要出事嗚嗚嗚……”
她才找到爺爺沒有幾天呢。
紀維庸躺在床上,倒隻是發燒,但聽著她的哭聲,一陣無語,氣都要氣精神了。
“放心,爺爺沒事,彆哭喪。”
花啾揉掉淚珠,眼眸真摯:“真的嗎?”
紀維庸的心便一下子軟了:“真的,彆擔心。”
花啾點頭,悶悶地坐在床邊。
不知道是不是年齡上來了,抵抗力下降,紀維庸燒了三天還沒好。
導致嵇鬆蘭都不遠萬裡趕過來。
這個在孫女麵前慈祥無比的老太太,麵對自己的丈夫,卻又端起大家小姐的姿態,矜傲端莊。
“你可得好好的,不然熬了一輩子想離我遠點,死後卻得跟我刻在同一塊墓碑上,劃不來。”
紀維庸:“……”
好家夥,孫女咒完他這老太太又開始了。
怎麼就沒個盼著他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首富爺爺:隻有錢了,心裡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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