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真想乾些活計,就在家做個女紅繡品啥的,拿到我這兒換錢,好好在家伺候你,可不能由著她性子來。”
又朝門外的人探頭瞧了眼,確定對方沒聽見,壓低聲音繼續道:
“主要是你這兒媳婦長得太招人,要是身份高貴還好,兵士們不敢惦記,怕的就是這種漂亮又沒個身份傍身的,彆回頭弄出什麼不好名堂壞你們老陳家臉麵。”
陳母將布料收好,“瞧你說的,沒那麼可怕。”
“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
陳母沒說話,拿著料子走出鋪,見到兒媳才又露出笑臉,“走,咱們買條魚去,晚上娘給你做蒸魚。”
“好”紫嫣上前扶著婆母。
鋪麵老板望著離去的人,搖了搖頭,“唉,早晚得慣壞,瞧瞧那副嬌裡嬌氣吊著眼梢媚勁兒,一看就不是個本分的,在軍營不知得勾去多少男人魂兒。”
對麵酒館,棗紅長裙的老板娘懶散地斜靠在門框上,身段風流,閒閒磕著瓜子,一雙細長丹鳳眼盯著離去的婆媳。
“甭看了,再看也比你漂亮。”
瞟了眼對麵打趣的布料鋪老板娘,紅衣女子也不惱,笑哼了聲,豔紅的雙唇吐掉瓜子皮兒,“就那小身板,一晚不得被壓死。”
揚了手中瓜子,扭著水腰走回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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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淩府
正廳裡,淩母和弟媳坐在上首,聽著柳唯月徐徐道話。
“表哥也就每月初一十五留宿正房,平時夫妻倆各忙各的,最多也就在一起吃頓飯,倒也不曾見他們郎情妾意,情意綿綿。”
兩個長輩相視一眼,各自琢磨著。
“你意思是說他們感情並不是很好?”
柳唯月想了想,抿著唇,“我也說不好。”
聽侄女兒這麼一講,淩母猜出幾分來,“我瞧著他就是故意跟我作對,隨便找了這麼個女人,根本就是氣我而已。”
柳母點了點頭,認同這話。
柳唯月眨了眨眼睛,她不懂這些,但姑母的話還是讓她心裡升起亮光。
正當時,言歡走了進來,給兩位長輩請安。
“不知母親前來,兒媳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我來我兒子家,不需跟任何人打招呼。”
淩母態度依舊冷硬,言歡見怪不怪。
“今日來,是有事同你說。”淩母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我兒公務繁忙,身邊得有貼心人伺候,可如今都成婚了卻還日日宿在書房,你說要你這個媳婦作何用?”
“我也不跟你賣關子,早與你說過,唯月和我兒青梅竹馬,今日來就是知會你,我打算聘唯月入府做平妻,她性子最是柔順,我兒身邊也能有個知冷知熱人伺候,你答應了便是。”
這婆母可真夠強硬的,言歡暗笑,答應了便是?合著是告訴她,自己沒有任何回絕機會。
柳唯月低下臉兒,不敢瞧那邊言歡。
言歡自是不會跟這些人生氣,她隻是惋惜,若再等個一兩年,等她契約到期自會離開,屆時小表妹便可光明正大嫁過來做正妻,何必急於一時委屈做平妻。
不過這種事情也不需她操心,她隻負責扮演好一個合格的媳婦便可。
“你這段時間不是和唯月相處得很好嗎?相信你一定是願意的,既然這樣,那就好人做到底,回頭跟驍兒說一聲,讓他同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