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惜蘭不再說話,任由婢女挽好發髻,端坐的人眸色不定,眼裡盛滿心事。
妥當後婢女退出房間。
打開妝奩,取出一鴿蛋大小的魚膘包握在手裡摩挲。
想到昨晚出現的孟鳶,功虧一簣的寧惜蘭滿腔憋悶。
手中不斷用力,魚膘包很快破裂,鮮紅血液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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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
婉如匆匆趕到婆母院兒時,卻還是遲了。
“少奶奶,夫人等了您許久不見來,有些乏了,小歇時睡著了,還未醒。”
婉如懊惱自己睡過頭。火山文學
晨昏定省,婆母未發話,她也不能自行免去,隻能在這裡等。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向母終於醒了,嬤嬤將婉如請進房。
婆母發鬢一絲不苟,眉眼清亮,哪裡有剛睡醒的樣子,方才那一個時辰分明是處罰。
“母親,兒媳有罪,早晨睡過頭,請安來晚了。”
說起來,昨晚才是夫婦二人洞房夜,今早向子珩去翰林院,早早便醒了,摟著懷裡妻子,嬌軟的人柔若無骨,一時沒忍住又要了一次。
在他走後,婉如沉沉睡去,也是太累了,這一覺睡到了天大亮,待醒來時卻發現時辰已晚。
緩緩飲了口茶水,向母始終未說話,婆母沒叫起身,婉如便一直保持著行禮姿勢。
初經人事身子本就不適,方才又在外站了許久,此刻的人腿有些酸漲,微微打顫。
向母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隻做視而不見。
又過了片刻,就在婉如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終於聽到句坐下吧。
婉如坐下身,緩著雙腿,麵色雖疲憊,可眉宇間依舊掩不住的新婦顏色,順著看去,衣領處微微露出點粉紅印記。
向母眸色漸涼,平淡的口吻聽不出任何情緒,“夫妻恩愛是好事,不過有些事還是要適可而止。”
婉如懵懂地望著婆母。
“子珩忙於公務,撐著整個府邸,很是辛苦,不似婦人閒在家中,要懂得愛惜自己夫君身體。”
向母垂下眸,攏起手抵在唇邊,微微放低聲音,“白日渲穢可不是正經婦人之舉。”
婉如一震,搭在身前的雙手緊握。
“兒媳是名門出身的閨秀小姐,可不能學了那些個不正經做派。”
房中事被長輩拿出談論怪罪,婉如窘得臉頰灼熱。
請安歸來後,婉如當即下令將房裡貼身伺候的婢女調到後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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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上午,言歡到城中采買物什,轉了半晌,置辦全東西後進入茶樓。
“歡歡”
聽到這聲言歡一機靈。
溫嚴興衝衝從門外追進來。
“你怎麼在這兒?”
溫嚴緩了緩喘息,“我正打算去小院兒找你,遠遠看到你身影,就趕緊追了來。”
溫嚴不認生地坐下,“歡歡,上次你說的話回去後我想了很久。”
“你說得特彆對,那件事情確實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攔住爹娘。一失足成千古恨,我真的知道錯了。”
溫嚴認認真真表態,“這次我一定不會再放手了。”
言歡皺眉,“你沒完沒了了。”
“歡歡,你現在是自由身,我也未娶,我會跟爹娘爭取,我們再續前緣。”
言歡正想喊他,又忍了住。
溫嚴雖說懦弱了些,但本性不壞,他那麼身份尊貴的小公爺,不嫌棄她是個再嫁婦人,其心可憫。
調整好情緒,言歡耐心勸道:“你能說這些我很感激,但咱倆已經不可能了。”
“不說有先前退婚一事,現在我家中敗落,又嫁過人,從前你爹娘都不同意,現在更不會同意。這麼淺顯的道理人人都清楚,你莫再執迷不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