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當婚原是不錯,可你”
江雲輕一擰眉,“我怎麼了?”
寧王嗤笑,看著少年的目光透著輕蔑,“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就張羅著娶妻,清音好歹有座酒樓,你難不成是打算吃軟飯?”
江雲輕雙眼一眯。
上午兩人剛從官媒處無功而返,寧王便知曉他要成婚一事,這麼想來……
少年笑得了然,“王爺還真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對我們一舉一動甚是清楚。”
寧王麵色淡然,對待少年的話中有話隻勾唇一笑。
江雲輕一副吊兒郎當,“生在皇家就是好啊,與生俱來的權利,讓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望塵莫及。”
“可拋棄這些,王爺還有什麼。”
瞧著少年初出茅廬不怕虎模樣,寧王哼笑,“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憑你剛才那些話,本王便可治你罪。”
江雲輕笑得灑脫,搖了搖頭,“我當然知曉。”
“彆說憑我那些話,我就是什麼都沒說,以王爺手中權力,想讓我無聲無息消失在世間都是小菜一碟。”
“既然什麼都清楚,還不知難而退。”
江雲輕聳聳肩,“那為何王爺不直接把我除掉呢,這樣豈不更省事。”
寧王冷麵不語。
以他身份,想對江雲輕下手易如反掌,但以親王之尊對一介庶民下黑手……有些勝之不武。
且從上次清音到王府要人便知,這小子若出事,她第一個會想到是他,清音本就未原諒自己,寧王更不想讓她再多添恨意。
不過今日見到江雲輕,寧王想說的話已道出,他若有些自知之明,或說還有點男子尊嚴,便知道該怎麼做。
寧王走後,江雲輕褪下玩世不恭。
有些話他知是對方故意刺激,可身為男子……
口口聲聲想娶心儀女子,可兩袖清風的他又給了對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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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和離兩個字你忍心說出口?”
向子珩心痛。
避開他的目光,婉如狠了狠心,“我也以為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便可天長地久,但現在才知,成婚不隻是兩個人的事,而是一家人的事,婚後日子並非我想的那麼簡單。”
“你可知我現在每一天過得多痛苦?因為不能生育,愧對丈夫,備受婆母羞辱,一碗碗湯藥……”
說著婉如嘴裡似又泛起苦味,現在的她如同每日在湯藥裡煨著。
“你母親說得不錯,納個妾便能解決困境。”
“可也許其他女人能接受,但我就是接受不了,我不賢惠也不大度,做不到與其他女人分享丈夫,但我又不忍心看著你為我生無後嗣。”
“這種夾縫中掙紮的日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真的受夠了。”
低下頭,控製著要流出的眼淚,“你若心疼我,就最後疼我一次,放手吧,這樣也讓我輕鬆些。”
握住妻子手,向子珩柔聲道:“我從未認為你不賢惠不大度,相反,我很開心你這麼反感納妾,說明婉兒心裡有我,在意我。”
“你若真大方將我推出去,我反倒要生氣,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同母親講清楚,好不好。”
向子珩幾乎是哀求,婉如聽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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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一日未和離,一日便是向家媳,總這樣在娘家也不是辦法,就算和離,也得回去同你婆母等人當麵把事辦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