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點心鋪買好東西的言歡本想回去,孩子們卻玩得高興不舍回家。
“再讓他們玩一會兒吧。”淩驍開口。
欣陽使勁兒點著頭,拽著言歡袖子搖晃,“就是就是,京城好熱鬨呀。”
“我也沒玩兒夠呢。”時宴補充道。
看著眼巴巴望著她的小外甥,言歡不忍回絕。
“歡歡!”
溫言遠遠見到這邊人,興奮地跑過來。
“歡歡,你終於回來了!”
溫言滿麵紅光,“我都好久沒見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瞅著他這不認生的模樣,言歡後退一步,跟他拉開距離,“我前些日子剛回來。”
“太好了,以後我可以時常見到你了。”
看到身邊的淩驍,溫言臉上浮起警惕不滿,“淩大人怎麼也在這兒?”
又看回言歡,“為什麼他會比我早知道你回來?”
“這話說的......”
溫言還想說話,小廝快步走上來提醒,“公子,夫人在那邊等著呢,趕緊回去吧。”
看了看遠處正透過車窗往這邊看的母親,溫言不情願卻又無奈,“我這次陪母親出來的,改天再來看你。”
“不用了。”
溫言才不聽這些,一句等著我,說完朝馬車走去。
言歡無奈,“這人怎麼還這樣。”
“你若煩,我可以幫你解決掉他。”淩驍開口。
“那可不行!”
言歡激動的反應讓淩驍眉頭一擰,但聽她煞有其事道:“那可是國公嫡子!”
“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安國公豁出去也得找你償命,惹這麻煩乾什麼。”
淩驍眉頭這才舒展,似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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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歡歸來時,就見向子珩也在這兒,不打擾他與爹娘說話,打了聲招呼後便退出去了。
“婉如是常給我們來信,可她遊曆人間行蹤不定,即便告知了地方,等我們看到信時,她興許已經去下個地方了。”
向子珩心緒沉迷。
三年了,她沒給他來過一封信。
在朝為官每月隻休沐三四日,時間短,無法出遠門,三年中也就尋理由請了兩次長假,照著嶽父嶽母提供的消息尋去,卻一無所獲。
“都這麼久了,我看她是鐵了心同你分開。”
宋母頓了頓,她與丈夫還是很喜歡這個女婿的,但也不忍耽誤對方。
“不好讓你一直這麼守著,早些另娶吧。”
“不”向子珩想都沒想便回道。
宋母看得難受,卻無他法。
......
回到家,向母一見到兒子便抱怨。
“都跟你說了,今日你妹妹歸寧,她難得回來一次,你這做哥哥的也不說多陪著點,又跑出去。”
說著低下聲音,“一會兒見了子衿多關心關心她,我瞧著她這次回來神色不是很好。”
準確地說,每一次子衿回來情緒都沒多好。
雖是皇家冊封的王妃,可隻出身不高這一點,便讓子衿成了宗室女眷嘲笑的對象。
婚後初次拜見帝後錯了禮儀一事,至今都是宗室笑談。
琴棋書畫,焚香點茶,諸多才藝她自小學得不精,沒有拿得出手的本事,每每雅集詩會宮宴堂聚都免不了露怯。
雖入王府後日日練習,可子衿資質平庸,才藝方麵至今也沒突破,性子柔順甚至怯懦的她連王府中饋都理得勉強。
久而久之,裕王妃才不配位已是京中各府暗流的笑話。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沒有大族子女派頭。”
“瞧那唯唯諾諾畏手畏腳模樣,哪裡有王府主母風範。”
人們的議論,嘲諷的目光,讓本就軟性的人更加自卑。
每每聽到坊間流言,再看到女兒淒迷低沉,過去為這門婚事驕傲的向母如今也操碎了心,幾年間頭疾總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