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王府,秋風漸起,無數寒涼的雨絲飄進臨風居。宋清紜往窗牖外瞥了一眼,宮人們依舊井然有序地做著手裡的活。
對於及笄禮烏龍落水一事,宮人們絕口不提。
宋清紜驀然想起了那日出門前的飲食,頭暈絕非來得莫名其妙。
或許,從一開始,落水事件便是針對她!
思及此,女子的眸光愈發冷。她伸出手,將淺紫色青鸞紋窗牖關上,雨絲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顯得愈發光滑。
寓春適時遞過青色蓮花手帕遞給宋清紜,麵色凝重道:“奴婢已然按著皇妃的吩咐,這幾日密切留意憐秋的行蹤。隻是,觀察了許久,都未曾發現憐秋與外人往來!奴婢不明白,皇妃為何這般懷疑憐秋?”
前世,宋清紜也知曉憐秋對葉溫辭心生愛慕。同為女子,宋清紜如何不知心愛之人在麵前卻愛而不得的痛楚?
後來,憐秋同她表明心意,想要她幫忙勸導葉溫辭將憐秋納入後院,哪怕無名無分作為通房也無怨無悔。
可葉溫辭卻始終沒有那份情,麵對憐秋的愛意,置之不理。
望夏這時候端著白瓷彩燈藥爐走了進來,“皇妃,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小廚房中找尋藥爐。隻是,這些藥爐基本都是補藥的藥渣罷了!”
香柳姑姑時常給夫婦兩人煲一些補藥,小廚房中有藥爐這也並不稀奇。
藥爐黑漆漆一片,裡頭的藥渣已然成灰,已然看不清原本的麵貌。
宋清紜伸出指尖往藥爐深處輕輕刮了刮,宛若蔥段的指尖頓時便沾染了藥味。她放置鼻尖嗅了嗅,“這些藥並沒有什麼不妥!”
近些時日,補藥的味道她最是清楚,藥爐中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隻是如此,宋清紜便越是不解。或許,這根本就不是藥出現問題。
沉吟片刻後,宋清紜伸手接過天青色煙雨茶盞,茶香四溢,冒著熱氣,連同這帶著寒意的深秋也變得溫和。
她輕輕抿了一口,隨後看著碧綠色茶水中的倒映的倒影,心中生出一個念頭。
如若,是有人早早在她的茶盞中下了藥呢?
思及此,女子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茶盞被她重重放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傳令下去,聲稱皇府要清理門戶!在此期間,密切留意宮人的廂房!”
天光泛濫,讓女子眸中的光異常旺盛。她靜靜地坐在窗牖邊,臉色依舊卻有種不怒自威的神色,寓春和望夏見了以後,心頭微驚。
……
書房。
天色陰沉昏暗,不過片刻暴雨便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簷角下的鳥窩也被暴雨摧殘得麵目全非。
雨絲幾不可查地飄落進窗牖,鋪在紫檀木麒麟案幾上的書籍變得略微濕潤。
男子頎長的身影站在窗牖邊,冷白如玉的指尖被雨水打濕,冷冰冰的雨珠順著窗欞緩緩落下,直至與湖水相融彙。
書房外的湖水暴漲,夾雜著泥土和枯枝,先前的錦鯉早就不見蹤跡,唯有雷電劃過時落在水麵的倒映。
葉溫辭望著那一池湖水,想起了及笄禮那一日。驀然間,他想起了那姍姍來遲女子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