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映在女子瑩白如玉的臉上,似是將其包裹一般。
她坐了下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如今唯有本宮在,有話便說!”
先前的恐懼消散不少,小丫鬟靜了下來,沉吟片刻後,她才說道:“奴婢叫藏冬,因著是剛來皇府不久,日日便駐守在小廚房,不敢離開半步。”
彆看皇府的人看著一團和氣,私底下可是有不少人拉幫結派。
油水大的活,自然是被職位高的幾人所占據。對於像藏冬這種無依無靠的小丫鬟,自然隻能落得臟活累活!
藏冬頓了頓,又繼續道:“就在皇妃去及笄禮當日,奴婢聽到憐秋姐姐不知與何人交談,說什麼保證萬無一失,定然會讓主子如願!”
宋清紜眉頭微蹙,她本以為憐秋不過是由愛生恨罷了,竟不成想,她竟然是受彆人指示。
藏冬見她臉色愈發沉,說話的聲音也愈發小了些許,“奴婢那日在小廚房時,正好看到那人拿了不知何藥粉遞給憐秋姐姐……”
“此事,你可有同彆人說過?”
藏冬連忙擺了擺手,跪了下來麵露難色道:“未曾!奴婢明白,要想在皇府活得長久,定然要學會何時開口,何時閉嘴!還望皇妃開恩,饒了奴婢這一回!”
宮人最會審時奪度,宋清紜甚是清楚。前世廢後詔書頒布後,長寧殿宮人寥寥,無人再肯踏足一步。
藏冬這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她能體會。
見這小姑娘該交代的都交代後,宋清紜輕歎一聲,“本宮清楚,這一回便饒了你!”
話音剛落,隻見寓春慌慌張張地推開偏殿的門,見到宋清紜,她連忙說道:“皇妃,憐秋死了!如今外頭都傳聞,憐秋是被您逼死的!”
……
翊坤宮中。
窗牖微開,涼風夾著雨絲靜悄悄地飄落進來。連同那放在窗牖旁邊的菊花也被淋得濕漉漉。
賢妃打了個哆嗦,又將身上披著的明黃色羊毛錦裘攏了攏,嘟囔道:“天氣怪冷的,皇後娘娘這窗怎麼還開著?”
炭盆燒得劈裡啪啦作響,然而賢妃依舊覺得寒意津津,又讓人給自己拿了個暖爐。
皇後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看著不明所以的賢妃,隻覺得頭甚是大。
眸中的嘲笑轉瞬即逝,她抬了抬頭,望著窗牖外那顯眼的燒焦的椒房殿,“時事過遷,轉眼這椒房殿已經變得破碎不堪!”
看著被火燒得變黑的椒房殿,誰人能想象數年前椒房殿奢華無比,美輪美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天宮。
賢妃順著皇後的話,這才將眸子望向窗牖外,想起椒房殿的主人,臉上幾不可察地露出幾分慍怒。
當年雲妃晉升為雲皇貴妃,賢妃看著昔日平起平坐之人竟淩駕自己之上,她心裡如何能寬解?
想起物是人非後,那椒房殿的主人早就不在時,賢妃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不還是它的主人不守婦道?否則,好端端的椒房殿又怎麼會淪落成今時今日的地步?”
皇後冷冷地盯了賢妃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然而大業未成,隻能忍受著賢妃。
賢妃不明所以,又冷不丁地說:“說起來,這事還多虧皇後娘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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