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她不顧皇家顏麵,又怎麼會讓父親母親在皇親貴胄麵前抬不起頭?
“永河隻顧著自己,未曾體會同為女子的姚姐姐的心情!如若不是聽到京中的傳聞,永河隻怕仍執迷不悟!”
少女眼尾微紅,讓本就盤踞在眸中的紅血絲愈發可怕。
那嬌縱的少女終是一夜成長,原以為歲月靜好,卻不曾想是有人負重前行。
在府中靜思的時日,她這才知曉如若不是平南王頂著臣子和宗室的壓力,永河郡主早早便被要求重新學規矩!
看著素日如同牡丹一般張揚的少女蔫了下來,宋清紜更是心疼。
她輕輕拍了拍永河郡主的後背,寬慰道:“這並非是郡主的錯!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驀然間,永河郡主似是想起了什麼。麵上露出幾分驚恐之色,她抓著宋清紜的手。
“皇嫂可是知曉什麼?為何及笄禮那日,皇嫂會特意讓四皇嫂告知永河,切莫離湖水太近?”
當初柳知音阻攔,永河郡主這才歇了在湖邊駐足的打算。
宋清紜微微一頓,她自然不能告知永河郡主,上輩子她便是因著落水才與燕廷山成了親。
“郡主多慮了!因著那望月樓一汪湖水甚是清澈,不少行人會停留欣賞,也因此釀成大禍。本宮生怕郡主一時興起,也步入後塵,這才讓四皇嫂提醒罷了。”宋清紜解釋道。
永河郡主還想問些什麼,但又想到這七皇嫂心細如塵,能有此覺悟也是不奇怪。這才打消了打破沙煲問到底的想法。
她朝宋清紜投向感恩的眼神,“若無皇嫂出言相勸,落入水中的隻怕是永河。”
想起姚卿卿,永河郡主輕歎一聲,“隻是卻苦了姚姐姐!如若當初我沒有執意要姚姐姐參與我的及笄禮,隻怕也不會累及姚姐姐。”
這一番話,更是讓宋清紜感到自責。說到底,姚姐姐還是怕她的清譽受損,這才會罔顧自身,毅然救她。
天光透過窗牖映在永河郡主蒼白的臉上,隻見她從懷中掏出一塊繡了平安結的手帕,“我很掛念姚姐姐,隻是姚府的門,我隻怕是進不去了……”
少女笑了笑,儘顯疲態。
她將做工粗糙的手帕交到宋清紜手上,低下頭不好意思道:“永河不才!從前未曾重視女紅,這上麵的平安結雖然馬馬虎虎,但卻寓意姚姐姐平平安安,還望皇嫂能轉交予她。”
……
入夜,寒意更深,窗欞被霜色點綴,在月影下彆有一番滋味。
臨風居燈火通明,羊角宮燈明晃晃地放在案幾兩側。
宋清紜提著筆,在宣紙上抄錄起來。葉溫辭則陪伴在其身邊,他知道宋清紜定然不願假手於人。
所以他並沒有告知宋清紜,他讓祝隱幫著抄錄的事情。
隻等個時機,待祝隱抄的七七八八之時,到時候再軟磨硬泡,宋清紜自然會答應。
思及此,男子唇角微勾。燈火照映下,女子那一雙白皙的手顯得有些通紅。
窗牖緊緊合上,依舊抵禦不住從縫隙不請自來的冷風。
倏忽之間,葉溫辭想起了什麼,“如今天氣愈發嚴寒,紜兒為何不用吾先前贈予的八寶暖爐?”
他贈予她八寶暖爐是在盛夏,如今已然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