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綃坊能起死回生,宋清紜一直以為這是因著宋清紜嫁入皇室的緣故。因著嫁入皇室,宋家鯉魚躍龍門,成了皇親國戚。
因此,不少顧客為了巴結他們,這才時常光顧鮫綃坊。
馬氏見宋廷敬麵色凝重,心也不禁砰砰跳了起來,她小心翼翼地說道:“可是會殃及池魚?該不會要了咱們的腦袋吧?”
他們是七皇子名義上的嶽父嶽母,陛下若是看七皇子不順眼,連帶著看他們不順眼,說不定會將宋家一鍋端了。
想到此,馬氏渾身忍不住打了寒顫。就連剛剛泡好的茶水,也壓不住從腳底生出的寒意。
宋知舟看著父母兩人,隻覺得心寒,當初因著大姐姐嫁入皇室,父母親隻覺得臉上有光。
如今又因為姐夫殿前失儀,又生怕會因此受到牽連,看來同甘容易,共苦卻難。
他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到門被人推開。
來人正是宋元霜,她眸中生出一股無名的火,正直勾勾地看著馬氏和宋廷敬。
“父親,當初大姐姐嫁給七皇子時,您可不是這麼說的。”宋元霜冷笑一聲,“您可是說咱們宋府可是祖墳冒青煙啊!”
宋廷敬摩挲著胡須,麵色微紅。當初得知宋清紜被太後賜婚之時,他可是最開心的。
馬氏看著宋元霜的樣子,也不好意思將頭顱低下,生怕宋元霜將火撒向她。
宋知舟忽而對宋元霜改觀,在這種情形下,還能不忘曾經受過皇府的恩惠。
宋廷敬見狀,生怕自己在兒女麵前抬不起頭,便灰溜溜地離開了。
宋知舟也跑去府中的庫房,看看有什麼東西是宋清紜所需要的。
偌大正廳,彼時隻剩下宋元霜和馬氏兩人。馬氏見再無旁人,問道:“霜兒,難不成你還存有那樣的心思?”
宋元霜並沒有否認,馬氏更是恨鐵不成鋼。
她本以為,她女兒是同她一樣,但是貪圖無儘的榮華富貴罷了。
可如今局勢已然明朗,宋元霜明明知曉葉溫辭那兒已然成了火坑卻還是忍不住往裡頭跳,馬氏怎麼舍得?
隻是,看著宋元霜堅定的樣子,馬氏也不好作法,她將心頭的氣壓了下來,走上前將手搭在宋元霜手背上,問道:“這天下男子千千萬,榮華富貴的更是不少,霜兒又何必隻看見七皇子呢?”
宋元霜斜眼看向馬氏,見馬氏一頭霧水的模樣,心中忽而感到幾分悲涼。
她本以為,天下人都可以不理解她,唯有她母親不可以。殊不知,她母親竟然和天下人一般,隻以為能夠抓住榮華富貴便是。
她將手從馬氏的掌心抽離出來,走向窗牖,隨後將緊緊閉上的窗牖打開,雪花頓時將其烏黑的青絲染的發白。
想起在宋清紜大婚那一日,宋元霜看得眼熱。那樣一個光風霽月。宛若謫仙的人,在大婚之日時不顧禮數親自將宋清紜背在身上。
按理來說,這明明是宋家高攀。可葉溫辭卻並不這麼認為,好幾次去臨風居時,宋元霜都發現,那看似不問世事,不苟言笑的七皇子,唯有麵對宋清紜時身上的寒意才會驅逐。
這讓她宋元霜如何不羨慕?
這世間,若是貪圖榮華富貴,便不能求夢中人。若是尋求夢中人,便不能貪圖榮華富貴。
可宋元霜偏偏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