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兩天的時間裡, 曲筆芯都沒出過門, 她怕外麵人多眼雜,沈複的朋友又多, 萬一去哪個會所跟狐朋狗友浪的時候被撞見個正著兒就尷尬了。
所以她自己關在彆墅裡自嗨, 二樓時而放著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樂,時而又彈奏一首鋼琴曲, 又在客廳打開電視機屏幕, 吃著垃圾食品看個搞笑綜藝節目,三餐夜宵都是打電話訂高檔餐廳的外賣,還有鐘點工準時來打掃垃圾。
曲筆芯喪心病狂到一個小時換一次著裝,衣帽間的櫃子,沙發以及地毯上, 都亂糟糟堆著她光鮮亮麗的裙子。
她上午敷完麵膜, 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裡享受著陽光浴,還倒了杯紅酒喝。
就當迷迷糊糊地, 想要小睡片刻時,彆墅的門鈴聲突然叫醒了她。
曲筆芯猛地從玫瑰花澡裡坐直了, 拿起一條乾淨的白色浴巾裹上,急忙地跑到落地窗前去看,緊接著, 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起,差點兒想暈過去。
在彆墅的門外,沈複提著一袋新鮮的食材,企圖想輸入密碼鎖進來。
不過已經被她提前改掉了!
門鈴聲沒人回應, 密碼鎖也顯示錯誤。
曲筆芯看到沈複掏出手機後,第一反應不是震驚他怎麼又來了,而是轉身開始收拾房間。
她已經來不及想太多,手忙腳亂的把浴缸的水放了,紅酒瓶和杯子藏到抽屜裡,又不帶喘氣的跑到衣帽間,但是她看見那扔在到處都是的裙子,直接選擇了放棄。
短短五六分鐘內,曲筆芯先下樓,將客廳的垃圾食品都跑走,隨便找個房間的櫃子藏好。
彆墅外,沈複在用手機破解它的密碼鎖。
曲筆芯又重新爬回了二樓,澡是白泡了,折騰出了一身的細汗,等她找了把剪刀爬進衣帽間的時候,緊閉的大門也終於被打開。
彆墅安靜一片,食材的袋子被擱在了廚房裡。
沈複看了眼四周,就知道從他離開後,便沒有開過火。
他從廚房走出來,路過客廳,還撿起了地毯上的抱枕,以及遙控器。
接著,就是邁步上樓。
主臥的門是半掩著,沈複推進去的時候,映入視線的是淩亂著的床,沒有女人的身影,不過他很快就發現曲筆芯了,衣帽間的方向傳來了撕拉的動靜。
沈複走過去,看到一抹裹著浴巾的女人坐在地毯上,拿著把剪刀,在剪手上的裙子。
衣帽間很亂,難以形容的亂。
要不是看到她在撕剪著裙子,沈複都以為自己走進了垃圾堆,他安靜的在門旁看了曲筆芯很長時間,直到她沒力氣了,放下剪刀想休息的時候,一轉頭,看見他,表情露出意外。
兩人隔空對視上。
也不知過去一分鐘還是十分鐘。
曲筆芯壓下胸口亂跳的心臟,差點兒沒被他突然查崗給嚇死,板著臉說:“你來乾嘛!”
她語氣算不上好,而沈複邁步過來,將她從地毯上抱了起來。
曲筆芯都快被他的出現給驚得神經衰弱,手腳僵硬,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好。
沈複隻是將她放在床上,又用被子蓋好,嗓音低低淡淡的:“我來伺候你坐月子。”
“……”曲筆芯漂亮漆黑的眼睛動了動,都不會說話了。
沈複對她說:“小產也需要坐月子,讓你意外懷孕是我的責任,這段時間你可以對我提任何要求,我會照顧到你身體康複為止。”
曲筆芯直接被他態度給弄懵了,第一反應就是她接下來要活受罪整整一個月?
沈複態度明確,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
“中午給你燉鴿子湯?”
他說的好聽是詢問,語氣已經決定好了。
曲筆芯直到看他卷起袖子,要去衣帽間幫她整理那些亂七八糟的裙子,才猛地回神,就差沒有滾下床跑住沈複的西裝褲腿了:“我,我什麼時候答應讓你來伺候我坐月子了?!”
沈複淡定反問:“不然你還想誰伺候?”
“你可以給我請保姆啊!”曲筆芯才不要他伺候,娃娃音染上了著急。
沈複強調一點:“你懷的不是保姆的孩子,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
曲筆芯企圖跟他講道理:“你不是沒破產,找個十個八個保姆來伺候我坐月子都可以啊,何必親自來!”
“我破產了。”
沈複自動屏蔽她後半句話,抓錯重點:“全部的身價給沈亭笈的時候我已經破產,現在的錢,都是負責項目賺來的傭金,我在溫氏預支十年薪酬,但是額外傭金歸我所有。”
溫樹臣在溫氏擔任執行官還沒有薪酬呢,這些男人慣用的伎倆,很會玩文字遊戲。
曲筆芯氣呼呼的:“那也不要你伺候啊。”
她好不容易擺脫了沈複,以為他會因為小產這件事憤怒到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了。
誰知道他媽的沈複又重新回來了,還要伺候她坐月子!
壓根就沒懷孕小產,哪門子的月子坐?
曲筆芯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躺在床上裝病弱整個月,心態直接崩了,急切的問他:“你不生氣嗎?你還回來伺候我做什麼,我是你孩子的殺人凶手。”
“——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報複你?”。
沈複薄唇抿直幾秒,才說道:“芯芯,我知道你在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