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夏的生物鐘突然亂了,她提前半小時醒了,眼底的困意慢慢消散。
衣帽間也多待了半小時。
從臥室出來至樓下客廳時,時間剛過七點半,許成軍遛完鳥回來,兩人打了照麵,戚家顏親切地喊許柏夏先吃早飯,自己則扶著許成軍去了客廳,許柏夏冷著張俏臉,見到迎來的管家和阿姨才露出笑容。
不巧地是,許柏玉也在餐廳。
她吃完了,但看許柏夏過來,擦手的動作變得慢吞吞,故意等許柏夏。
許柏夏坐在她對麵。
手機置於桌麵,她和賀隨約得九點半,還有兩個小時,不知道他醒了沒有,醒了的話她方便和對方確定地址。許柏玉半天沒得到她的正眼,麵上不滿,重重咳嗽了聲,許柏夏接過阿姨端來的早餐,沒有看她。
“許柏夏!”
許柏玉被她的態度刺激到了,“你不要臉,勾搭完趙俞青就勾搭賀隨。”
勾搭兩字實在刺耳。
許柏夏不想理她也坐不住了,抬眼,眸光沉沉,隔著兩米遠的餐桌,實打實的鎮住了許柏玉,“注意你的措辭。其一,我和趙俞青是正常戀愛,他有錯在先;其二,是沈老夫人親自上門求親,是他想勾搭我。”
“你說賀隨勾搭你!”許柏玉帶著明顯譏笑口吻,“他正眼看過你嘛。”
戚家顏聞聲走來,“柏玉。”
許柏玉看到自家親媽,彆過頭,許柏夏低頭吃飯,戚家顏在她身側站定,溫聲道:“你爸身體不好,等會過去,好好和他說話,彆氣他。”
許柏夏最討厭她說這些話。
一個個的表現多體貼,多關心許成軍,反倒是她,被襯托的像個逆女。
難怪許成軍越來越不喜她。
許柏夏送了湯勺,銀器和瓷器碰撞的聲音格外的大,她掃了眼戚家顏。
戚家顏保持著笑意。
許柏夏瞬間失了胃口,起身,離開餐桌,轉身之際聽到許柏玉同戚家顏抱怨,“她有什麼好得意的,結婚時親媽都不回來,傲氣什麼。”
她腳步猛地頓住。
周海藍移民新加坡後,很快找到了第二春,是位華人企業家,在許柏夏七歲那年,周海藍和新婚丈夫結了婚。後來,許柏夏見到她時已經陌生了,她的重要日子,生日,成年,畢業,周海藍都沒有參與過。
聽說,她又有了孩子。
許柏夏一直知道自己不是在愛裡出生的,不然為什麼許成軍會輕易出軌,她的父母不愛彼此,更不愛自己。許柏夏懂得,隻是從許柏玉嘴裡吐出來,她依舊感到難過,仿佛經過縫合過的傷口,線突然裂開了。
許成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煙灰缸換了新的。
許柏夏不情不願走過去,特意避開他坐,許成軍問,“和賀總談得如何?”
“你和趙家談得怎麼樣?”
許成軍話被堵住,他還沒管趙家,總得抓住一個吧,彆到時候西瓜掉了,芝麻也掉了。許柏夏撩了下耳邊垂落的碎發,“趙俞青昨天去我那裡鬨事,是賀隨幫我解決的。你不解決趙家的事,我很難下定論啊。”
許成軍從去年開始,身體就不好,查不出大毛病,慢性的,胃不舒服,眼睛不舒服,看人時間久了就漲得很。他盯著許柏夏看了幾秒,揉了揉太陽穴,妥協道,“趙家那邊我來負責,你隻要抓住賀總就行了。”
許柏夏起身理了理裙擺。
隨即轉身欲離,許成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有時間給你媽打個電話。”
“這麼大的事,告知一下。”
許柏夏沒有應聲,上樓,從昨天到現在,周海藍沒聯係過她,她也不想主動去找。距離她和賀隨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許柏夏掏出了手機。
手機嗡得聲震動。
許柏夏定睛一看,是賀隨發得。
Hs:[醒了嗎?]
[醒了。]
許柏夏連忙問:[我們約在什麼地方?]
Hs:[你工作室樓下那家咖啡館,環境和私密性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許柏夏:[好。]
她不敢耽誤時間了,從這到她的工作室不堵車的話半個小時,碰上早高峰得一個小時左右。嗡。許柏夏點亮暗下去的屏幕,收到他的回複。
Hs:[我來接你。]
許柏夏看完,將聊天記錄往上翻,昨晚賀隨就說了來接她,許柏夏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