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他大概隻是覺得,光明神選你有其用意,想要賭一賭罷了。”
“聖物在你手上,萬一你回心轉意,還能發揮出一點作用,光明陣營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要是留在他的手上,這些聖物就隻能被放置,沒法發揮任何作用,也不會帶來任何希望。”
愛麗絲還在糾結:“但我要是拿著聖物去投奔黑暗神怎麼辦?”
說到底,她就是想不明白,教皇乾嘛要把聖物交給她這個是敵是友都不清楚的人。
克裡斯笑了起來。
他抬起手,捏住了愛麗絲的臉。
突然被捏住臉頰的金發少女懵住了,一時間甚至忘了打他的手。
他笑著調侃道:“小公主,你哪裡像是黑暗信徒?”
“教皇塞西爾已經兩千多歲了,他看過的人,見過的事情都太多了。”
“你這樣的小姑娘,在他眼裡就是透明的,你什麼事都瞞不住。”
愛麗絲:“……”
她可不可以把這話理解為,她在克裡斯眼裡也是透明的?
“他一早就知道,你身上帶著天霜聖杯。”
克裡斯說著說著,話語就拐了個彎:“嗯,我也知道,我隻是沒有揭穿你。”
愛麗絲一巴掌打下了他的手,抬起頭有些惱怒地瞪他。
克裡斯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
奇怪的是,儘管愛麗絲那一巴掌打的很用力,他的手上也沒有出現一絲印記。
這人的手就和石頭一樣結實,打不紅打不傷,怕不是個鐵人。
克裡斯說道:“你想,如果是你是個黑暗信徒,你手上有天霜聖杯,你還有必要臥底,和光明信徒多做糾纏解釋嗎?”
愛麗絲搖了搖頭,說道:“完全沒必要。”
她大可以使用天霜聖杯的力量,讓整個光明陣營覆滅。
在擁有絕對性的力量的時候,除了愉悅犯,誰有功夫和他們嗶嗶?
這麼說來,是教皇意識到了這一點。
克裡斯摸著愛麗絲的頭發,動作中帶著憐惜:“你應該是和他們糾纏了很久,也解釋了不少。”
“就是因為在乎,搭上了一顆真心,真情實感過,才會願意解釋,願意容忍,動手時也遲遲不下死手。”
愛麗絲點了點頭。
克裡斯說:“教皇塞西爾可以很清楚的窺見這一點。”
“他如果早一些趕到,在撕破臉皮前就攔住神術師和光精靈,光明陣營興許還能留住你。”
“很可惜,他來晚了。”
愛麗絲抿了抿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把聖物交給你,隻是賭一個,有朝一日你還願意幫他們的希望。”
“賭輸了也沒關係,他早就看透你了,他知道,你不是黑暗那一邊的,不會與黑暗為伍。就算不會幫他們,也不會成為敵人,不會危害到他們。”
教皇塞西爾的這一賭注非常精明。
舍棄在自己手上無用的聖物,去為光明陣營博一份希望。
在愛麗絲已經決定離開光明陣營的時候,他的這一舉動有利無害。
愛麗絲低下頭,說:“我不想幫他們。”
被懷疑過,又窺見了背後的利用和掌控。
無論是誰,都不會再想要為光明陣營提供幫助了。
“那就不幫。”克裡斯低下頭,耐心地哄勸道:“小公主,你想做什麼,隨著自己的意思來就好。”
愛麗絲有些不高興:“那你把聖物接過來,又是什麼意思?”
她實在是被克裡斯耍怕了,生怕他又搞出什麼陰謀詭計,把她推回賣命的火坑裡。
克裡斯搓著她的頭發笑了,他一邊笑,愛麗絲的表情就愈發惱怒。
他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小公主,你仔細想一想,好不好?”
“聖物對他們來說沒有用,但對你來說有用啊。”
“你總是遭遇到致命的危險,聖物在你手上的話,你打起架來就會很厲害,多少會安全很多。”
這話講得在理,但是愛麗絲不吃他這一套。
愛麗絲問:“那麼,黑暗陣營要是知道,能夠封印他們的神明的聖物在我手上,他們不會不懼一切艱難險阻地來找我麻煩嗎?”
她心想:你彆看我年紀輕就驢我,雖然我比你小,但我不傻。
克裡斯搓她腦袋的動作僵硬了一瞬:“抱歉,我忘記考慮這點了。”
愛麗絲抬起頭盯著他。
她試圖判斷,克裡斯到底是真的忘記考慮了,還是假的忘記考慮了。
不過,她盯了半天,也沒盯出個所以然來。
愛麗絲收回視線,拍了拍克裡斯的肩膀,說道:“你幫我收的聖物,要是我遇見麻煩,你得給我全部擋下來。”
說完,她就昂頭挺胸地,從森林裡走出去了。
克裡斯抱著小黑貓,低著頭,小聲嘀咕著:“怎麼越來越不好騙了?”
“喵……”黑煤球貓小克也低著腦袋,一副鬱悶樣子。
如果愛麗絲在這個時候回頭,她就會發現,小克的動作和神態,和克裡斯保持著驚人的一致。
克裡斯搖了搖頭,抱著貓追上了愛麗絲。
他摸著少女的金發說:“小公主,你彆生氣……”
“我是真的沒有考慮到……遇見麻煩我一定擋下來,我是說真的。”
“彆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