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真君沒有言語,對著她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她神清氣爽,紅光滿麵,氣息濃厚,他又彎了下嘴角,末了道了句:“不錯!起身吧。”
任雨飛一直低著頭保持著揖手的姿勢,聞言,這才收了雙手,悄悄抬頭瞧了他一眼,乖巧的立在了那裡。
玄天依然沒有言語,他神識一觀,見她身體的傷口已然完全恢複,隻是丹田留下了裂痕,確是和他判斷的一樣,無法再吸納和存儲靈氣。想到他此來的目的,便隨手幾下在石林穀的範圍打了個禁製。
任雨飛見狀雖有疑慮並未問出,隻靜待他的詢問和交代。
過了兩息,玄天真君才緩緩道,“身體可恢複了?”
“有勞真君掛懷,弟子的身體已然恢複。那日多謝真君救命之恩。”
“嗯。”玄天真君淡淡頷首。“你可還能修行?”
任雨飛不知他此問的目的,看了他一眼有些小心虛的回道:“稟真君,弟子的丹田已毀,怕是不能再吸納靈氣了。”
“哦?”玄天真君冷冷盯著她,加重了語氣冷厲反問道,“你可知在本真君麵前說謊的後果麼!”
此話一出,任雨飛心間就是一個顫栗。莫非他知曉了她的靈根秘密?
她雖然擔心,可也沒傻到被一嚇唬就說出自己的秘密來。她低著頭嘴硬道:“真君何有此言?弟子的丹田已毀,真君一觀便知!”
玄天真君睨著任雨飛,緩緩說道,“你可是身具隱靈根?”
這輕緩一聲可把一向還算淡定的任雨飛給嚇著了!嚇的她頃刻瞳孔大張的看向了玄天真君;一個顫栗,差點沒站穩。
她這表情便已然肯定了玄天真君的猜測,他接著道:“你的隱靈根可是雷靈根?”
任雨飛已然是被驚嚇的無法言語、無法動彈。可那刻她說不上來,也不知道是釋然了,還是覺得完了,反而有種輕鬆的感覺。可她實在想不通玄天真君到底是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
過了不知多久,好像一刻,又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玄天真君一直靜靜的打量著她,任雨飛終於緩過了神兒,大出了口氣,才低下頭請了個罪禮道“真君是如何得知的?”
“果然如此!”玄天真君沒有回應她,隻道了句。
任雨飛低著頭,也不敢再言語,她真有點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情況。
就在她心驚膽戰之時,玄天真君又說了句嚇她的話,“你過來!”
任雨飛又愣了,這一幕她似曾相識,她突然感覺她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剛穿越來與她爹任俊何對峙的那幕……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愣在那裡挪不動腳。
玄天真君看她定是嚇著了,也猜測並沒有人知曉她身懷隱靈根,也沒為難與她,一個大擒拿手就把她撈了過來。
任雨飛是真害怕了,她自覺從未露出馬腳,不說雷靈根沒有在人前用過,就是平時做任務,若不是性命攸關之刻,她也顯少動用隱靈根,總共動用的次數手指頭也能數過來。
是以,玄天用大擒拿手的時候她第一反應就是掙紮,不過當然是徒勞的。她頃刻就到了玄天身側。
玄天手掌懸於她頭頂處,看她還在掙紮,也未多做解釋,隻穩穩道了句:“莫怕!”
不過這句“莫怕”卻莫名讓任雨飛靜下了心,停止了掙紮,心想他二人根本無甚交集,這元嬰長老犯不著害她一個小煉氣吧!再者若是他要害她,她掙紮又有什麼用!人家可是元嬰真君。
如此任雨飛也就安下心來,閉上眼睛;任由玄天真君的靈力和神識浸入自己的腦中……
那些靈力和神識在她的神魂處有規律的遊走,過了不知多久,她的神識光團兒周圍好像結成了一個金黃色的殼兒,之後那個殼兒漸漸的消失了!
少時,待玄天真君收功,任雨飛也睜開了眼睛。
任雨飛偷偷瞧了瞧他的臉色,玄天真君還是一如既往般冷然,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此刻看她偷瞧,玄天真君微微動了下嘴角,“你這女娃,心眼兒倒是挺多。”
任雨飛討好般露出了個笑臉,“真君,剛剛那個殼是什麼啊?”
玄天看她那與以往修煉時的認真、做事時的直接、無事時的慵懶迥然不同的明顯討好模樣,不知為何來了玩笑的興致!“那是本真君給你的神魂加的一道束縛禁製,倘若日後你敢不聽本君的話,定叫你魂飛魄散!”
任雨飛之前確實被他說出隱靈根的事嚇著了,不過這會兒看他挑了嘴角,反而不信了他會做出這樣的事。為此她有些不太相信的瞅著玄天真君未言語。
玄天真君見她竟然沒被嚇著,還這般質疑的瞅著自己,有些僵硬的又彎了下嘴角。到底他不是個太愛開玩笑的人,過了片刻收了笑,才正經解釋道,“那是一道保護你神魂的禁製。如此魔族的人便無法再對你施展控魂之術,也無法再傷你的神魂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任雨飛腹誹。這會兒她又用好奇的眼光審視向這玄天真君,他這是在保護她?
被她看的微囧,玄天真君故意冷了臉,又轉移道:“我再問你,問心梯上,第一個走出來的本該是你吧?”
“咳,”任雨飛差點被自己的唾沫嗆住。她大窘。尼瑪!怎麼這老家夥什麼都知道啊!她下意識的吐槽道。
她乾脆破罐子破摔道:“您老是怎麼知道的?那問心梯不是隔絕神識的嗎?還有,您怎麼知道我身具隱靈根,並且是雷靈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