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下的西裝順手給了阿芬。
接過了林少的外套，阿芬提醒少爺, 對著樓上比劃一下, “少爺，程小姐在樓上陪老太爺。”
林承燁應了一聲, 解開了襯衣最上麵的口子, 寶藍色暗紋的領帶也鬆了鬆, 信步到了二樓的大露台。
他以為第二天看到了程瀟瀟紅著眼睛辭職，這位被養的天真的程家小姐就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誰知道, 半個月之後, 在祖父這裡又見到了程瀟瀟。
程瀟瀟看到了林承燁，心中一跳。
原本是在和林老下棋的, 站了起來，輕聲喊道, “林總。”
“叫什麼林總，你不是喊他燁哥哥嗎？”林老笑嗬嗬地把棋子歸位。
程瀟瀟看了一眼林爺爺，輕聲開口, “燁哥哥。”
林承燁對著祖父稱呼一聲，對著程瀟瀟冷淡有禮，“程小姐。”
程瀟瀟本來見到了林承燁心裡是高興的, 聽到他冷淡的程小姐, 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後悔聽周妙霏說的了，就不應該過來的。
林老把圍棋子分好，聽到孫兒對程瀟瀟的冷淡，笑嗬嗬對著程瀟瀟說道, “瀟瀟，你先到樓下，讓阿芬給你切點水果吃，我和承燁有話要說。”
“好。”程瀟瀟今天過來就是和林老告狀的，聽到了林爺爺的吩咐，悄悄往林承燁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裡有點心虛又有點委屈。
林爺爺明明很喜歡她，但是林承燁對她很冷淡，就連助理這個工作也不要她做了。
程瀟瀟是程家的獨女，被寵愛的厲害，最大的挫折就是在林承燁了，對方一直冷淡，讓她多少有點受傷。
到了書房裡，林老看著自己最為得意的孫子，說道，“你對瀟瀟也太冷淡了，她原本做你助理不是挺好的嗎？怎麼就讓她不乾了？”
“爺爺。”林承燁抬眼，目光與祖父相對，“程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不適合職場。”
“她也不是做這個的料子，我隻是想讓你和小姑娘多點了解。”
林承燁：“她不適合我，沒有什麼了解的必要。”
林赫靠在椅背上，那雙蒼老的眼盯著孫兒，“你們家世合適，小姑娘又喜歡你。”
林承燁皺一下眉，但很快又舒展開，“我以為辰東影視剛出的季報證明了我的能力，我不需要商業聯姻。”
林赫歎了一口氣，“我看得出來你的野心，你爸打算打算把產業分一部分給那個私生子，你也不在乎？有程家的助力，你可以輕易地構築自己的事業不是嗎？”
“還沒有到出賣色相的地步。”林承燁的聲音至始至終都是冷靜，像是潾潾山泉，“就是因為看到了我爸媽的商業聯姻，我才覺得沒必要。”
各自風流，母親沒有鬨出人命外，兩人都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這兩年父親也穩定了下來，包的最久的那個有個二十出頭的私生子，大學畢業的年齡，對林家的商業帝國有覬覦。
“我以為你會喜歡這種單純的小姑娘。”畢竟當年高中的時候，孫子早戀的對象就是這樣的性格。
想到了曾經的初戀，林承燁的眉頭聚攏。
高中的初戀就是這樣一位單純的小姑娘，所以一邊說喜歡自己，又有一位青梅竹馬。
那之後，他就對單純可愛的小女生敬謝不敏，程瀟瀟正好屬於這種類型。
忽然腦中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那個叫做孟雅君的，樣貌看著是嬌弱，行事要劍走偏鋒的多。
他對送上來的方案還有印象，是不是已經開始了她一係列的方案？
***
論壇上的帖子按照蘇玲瓏設想的那樣，在水軍的引導下了，引爆了免區。
並且還沒有來得及讓他準備好的大V搬運到微博上，就已經有其他的大V自發把部分信息給總結了，做了九宮格圖片，詢問網友怎麼看。
知也這個號稱985遍地走，年入百萬是中產的APP，也迅速有人跟上了熱點。
貶低985的大學生冷血，這個標題就戳中了知也的點，迅速上了熱門排行。
剛開始的時候，大都是一些回答情感問題，或者是邏輯分析，關注社會問題的幾個答主進行理智的分析。
有簡單粗暴的支持，其中最高讚的一條是，“太解氣了，就不應該捐腎好嗎？我希望小M可以繼續躲好，千萬千萬不要獻身，現在的生母病的人太多了，不要被道德綁架！如果被找到了，請聯係我，我可以提供法律援助。”
也有長篇大論分析的，就算是沒有辦理撫養證，從法律層麵上來說，小M已經和親生父母沒有了關係，就算是沒有小時候白血病的事，也不用捐腎。
知也作為知識付費的頭部公司，最早的時候，聚集了不少行業的頂尖的精英，現在的含金量下降，不至於985遍地走，但是確實也是聚集了不少高等院校的學生。
蘇玲瓏通過不同人的口吻透出了許多的信息，讓室友寧萌認了出來。
看著微信上的小貓圖案，寧萌想到畢業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了孟雅君。
當時孟雅君的親生父母過來鬨的時候，她和老大何飛飛正好在宿舍，也就知道了孟雅君的事。
在空白的文框裡編輯，寫的越多，就越想到了老四孟雅君，她就想要為畢業就不知道去向的孟雅君儘一份心。
“看到了這個問題，我就在想，是不是小M。看到了裡麵透露出來的信息，小M就是我的室友。
我想說說看，我心中的小M。
……
她的個子很高，就是很瘦，她隻說了父親是個刑警，母親是老師，我們都以為是親生的，根本不知道領養的這件事，小M的父親去世了，我見過一次的阿姨，阿姨說話溫溫柔柔的，和小M一樣。
白血病的事也是真的，所以她的身體不太好，冬天的時候都穿的特彆厚，生怕感冒了，讓體內的免疫細胞數升高。
……
找工作的人都知道，畢業的時候女生是很難找到工作的，小M的工作是最早簽約的，高盛，我想學金融的都知道，也是因為想要避開親生父母，這份工作也沒有了。
……”
寧萌說的全部都是實際情況，並沒有開天眼，樸實的文字讓人認識到了孟雅君的優秀。
事情到這裡幾乎可以說是定了調子，絕大部分的網名都偏向了孟雅君。
品學兼優，身體不好，正常人捐腎都對身體負擔很重，更何況是得過白血病的人。
親生父母室友也見過，身上帶著大金鏈子，頭發燙成方便麵一樣的卷發，明明一開始因為重男輕女丟了孩子，現在不想讓自家大兒子配型，就想要找回原本的姑娘。
***
李勝已經和微博上的大V談好了價格，想要給孟雅君的親生父母打電話的時候，發現電話號碼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