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行啊，這樣會消耗我自身大量的靈力。我們靈體每簽一次契約都必須以自身一半的靈力為信物，這份力量在契約完成前都不會回複，如果契約對象死亡，那就永遠不會回複。好不容易精挑細選找到了一個實力強悍的合作者，結果……紅顏薄命。”黑齒楽無奈的聳肩，“身為一個靈體，我也不容易啊。”
任希然不喜歡她這個說法，黑齒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說得好像唐墨瓔的死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彆用這副看罪人的眼神盯著我，這件事本來就與我無關。”黑齒楽委屈巴巴地說，“唐墨瓔高中三年一直是普蘭尼特附中的順位第一，在普蘭尼特學院今年剛結束的學院序列賽上，全校排順位第七，新生組順位第一，實力非常強悍，我也正是因為這點才找上了她。”
“可是她還是死了。她都完成不了的任務，我更完成不了了。”任希然很有自知之明。
一個全校第七都完成不了的任務，難度可想而知，而她目前隻是一個小小的F2級，夠人家一根小指頭都不夠。雖然任希然在柔道賽場上打過無差彆級，並以小勝大，但那也是建立在她對自己本身的實力有信心的情況下。
“彆那麼喪氣嘛，我都還抱著希望呢。”黑齒楽撐著下巴，滿臉無奈，“不是她完成不了，而是那天棱鏡裡的情況的確有些特殊。唐墨瓔本身的星靈力已達到A1級，按理來說使用聚靈術隻會對她起到錦上添花的效果，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負擔。可我沒想到這第二枚碎片竟然附身在一個影子饕餮的身上……”
任希然想起影子饕餮掙脫束縛後額上冒出的黑氣，原來那就是混沌的碎片，怪不得唐墨瓔當時做出那樣決絕的舉動。
任希然思索道：“即便影子饕餮隻有饕餮的一部分力量，混沌碎片也隻是混沌身上的一小部分，但他兩結合後，實力應該十分恐怖。”
“沒錯。這個影子饕餮既然能完全化形，大概率是饕餮的四分之一或者二分之一體，再加上它身上還帶著混沌的碎片……這的確太超出了當前人類的能力範圍，我想她可能也是清晰地認識到這點，才會義無反顧地與影子饕餮同歸於儘吧。”
任希然沉默了，她看著坐在桌子上的黑齒楽，黑齒楽同樣用她那看著清純人畜無害的半透明黑瞳看著她，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半晌，任希然嘴裡脫口而出兩個字：“不乾。”
“彆啊！”黑齒楽一聽就急了，同時一下從桌子上飄到她床邊坐下，“你再好好想想？”
“不要。”任希然彆過腦袋不看她。
“對了，那我再給你詳細講講完成契約的回報獎勵？隻要你找到一片混沌碎片，我就教一種實力強悍已經失傳的上古星靈術給你，怎麼樣？”
但任希然已經認定了這是一道送命題，所以再怎麼豐厚的獎勵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再怎麼強大的法術也要有命才能用。她爬上床，將被子蓋到了身上，閉上眼。
“你頭發還沒乾。”黑齒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任希然依舊不予理會。
“真是年少無知的小屁孩，其他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你倒好……行吧，等你想清楚再找我吧。”黑齒楽見她油鹽不進，悻悻道。
房間裡沒有聲音了，任希然偷偷睜開一隻眼皮，卻發現黑齒楽正站在她床頭不遠處的位置，盯著她麵前的一堵牆。
“你怎麼還沒走？”任希然不裝了。她這次有了心理準備，卻沒料到對方此時的表現如此平和。
“這、就、走——”黑齒楽拖著腔，輕盈地往任希然床後的牆飄去，“這棟樓我還沒來過，走之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