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沒她什麼事,她準備離開這一是非之地,謝珩禮饒有興致的側了側身子,卻在近在咫尺間轉了過來,幸好周緹刹車及時,否則已然和他相撞。
他很喜歡玩她,和所有的有錢人都一樣。
逃避的目光再難躲避,周緹在一瞬間看清他的臉。
五官立體深邃,臉上沒什麼表情,卻凝結出幾分漠然疏離。
“明天除夕夜回家吃飯嗎?”
謝珩禮旁若無人的說起來。
周緹低頭瞧見他西裝上的紐扣都散發金熠光芒。
她回複:“不了。”
“你和他一起過?”謝珩禮隨便瞥了眼蒙在被子裡的那人。
周緹搖了搖頭。
“那你一個人過?那怎麼行。除夕夜得一家子過,大伯和伯母都很想你。”
一家子……
她怎麼可能和他們是一家子,她不姓謝,她自始自終隻是謝家名義上的養女,一丁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身後的流言四起。
“這是誰?和謝珩禮什麼關係?沒聽說謝珩禮有親戚叫這個名字啊?”
“有錢人家的風流債吧?你看這姑娘長這麼漂亮,應該是小三的私生女吧?”
“唉,你小聲點,彆叫人家聽到咯。”
周緹討厭這種異樣目光,這也是她從未開口說出她和謝珩禮關係的原因。
她想快速結束交談,換了種語氣:“再說吧。”
反正不去的話有千萬般理由,更何況她明天還要上班,周緹想,她這個再說吧已經相當於拒絕。
她徑直繞過他,出了門。
—
許舟經過檢查,確認隻是皮外傷,並未傷到筋骨。但簡單的休息還是要的。
畢竟是男朋友,周緹也挺心疼他,於是她去前台交了住院費,準備叫許舟在病床上躺會。
周緹原本是想繼續回奶茶店上班,但請假名冊已經上交。請假已經不合乎規矩,出爾反爾更是讓人討厭,她想想,不如回去收拾收拾,迎接迎接新的一年。
她當然不會回她那個家,半年前,她以大四工作實習的緣由從謝家脫離出來,和室友在外麵合租了套房子。在老式小區,設施陳舊,但是勝在便宜。
周緹是在八歲那年被收養到謝家的,雖然她年齡尚小,但是該有的規矩一分不少。伯父伯母其實待她也挺好的,少時也過過一陣子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後來發現,一切像一場謊言。
她其實也不恨他們,畢竟如果沒有他們,她指不定在哪家孤兒院受人欺負,亦或是在外麵撿垃圾,這些都說不定,反正她當時就拿著塑料罐,笨拙的用腳踩扁,指望能賣幾個小錢。
然後就有一陣低沉的聲音問她:“你就是周緹?”
回家的小道不長,以往深夜回去的時候總是提心吊膽,可現如今在落日餘暉下倒顯得溫馨。
周緹抬抬鑰匙,打開房門,被嚇得不輕。
一個精瘦的裸男,隻穿了一條內褲,半蹲在地上,正在不修邊幅的吃著炸雞。
周緹皺了皺眉毛。
婁婷從浴室走了出來,裹著浴巾。
她看見周緹先是一愣,隨後似是討好的挽住周緹的手肘:“周緹,你今個怎麼回來這麼早?”
垃圾桶半掛著的避孕套裡麵含著不明液體,周緹有些惡心,強忍著吐意,跟婁婷說起道理來:“婁婷,我們租房子前不是說好不帶外人來?”
婁婷咋舌,心虛的道:“陳健他又不是外人。”
周緹不想和她多費口舌,留給她一句半小時解決完,隨後進了屋。
陳健沒動彈,目光定格在周緹消失的地方,眼底帶光:“這你室友?長這麼帶感。”
婁婷生氣了,需要陳健哄,陳健將桌上的炸雞放到她嘴裡,邪笑道:“沒你帶感。”
-
周緹準備躺在床上休息會,耳邊呼嘯起纏綿曖昧的聲音,回響在隔音不好的房間,如同抽絲剝繭。
她剛才所說的解決好像被他們理解錯意思。
周緹沒有偷窺彆人的欲望,她耐著性子側臥床上,靜靜等待三十分鐘,聞訊而來的依舊是厚重呼吸,她好像在看一場色情大片。
在哪裡做的?周緹也分辨不出來。
剛喝的水在腸胃裡發酵,她有點想上廁所,但她不敢開門。從小到大的勇氣似乎都用到他身上了,伴隨著嬌縱聲,她就想到那天的畫麵。
寡淡矜貴的謝珩禮居然無比溫柔的十指交握她的指尖,輕輕舔舐著滑落到下顎處的淚珠,一遍一遍的向她詢問。
“這樣做,疼嗎?”
不疼,堵得慌。
周緹睜開眼,發覺已然清晨。
慌慌張張推開門,隻見一片狼藉,幸好昨天沒有打開門。
解決好一切,周緹鬼使神差的打開小程序,去尋找有無合適的出租房,很可惜,並沒有價格和地理位置比在這更合適的地方。
她放棄了這一想法。
再忍忍。
許舟的電話過來了。
他說:“周緹,謝謝你,我真是交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