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淩將手裡的冊子遞給塵起:“你們先回府,我還要去廣萃閣拿樣東西。”
原來他沒忘記。
時七連忙說:“我陪公子去。”
“誰也不許跟來。”說完他人便疾馳入城,趕到廣萃閣已快亥時。他馬策得快,一路飛奔而來,那人定是等久了,他額間冒著汗珠,身上也發著熱氣,下馬後馬都來不及栓,便疾奔廣萃閣裡去。
夥計來到沈輕包房提醒:“小姐,今日快打烊了,您等的人可能來不了了,早些回家吧。”
沈輕從白日等到夜裡,那桌上的吃食熱了幾回。
白露擺了擺手,沈輕攥著手裡的香囊方下定決心:“白露,收拾一下,咱們回去吧,蕭將軍今日不會來了。”
白露難得見沈輕露出一絲失望,心裡也不是滋味。
等她走到廊外正要涉階而下時,那樓階下立著一道影,這個疾奔的少年定在那,撐著膝大口踹著氣,抬頭看著她,一時喉間說不上話,沈輕看著他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蕭將軍?”
可算趕上了,他順完氣方說:“沈三小姐,我來晚了,實在對不住。”
沈輕適才的失落散走,她淡定地下來階,尋了一處靜謐的地兒說話。
蕭嶼瞧著她的背影,說不上滋味:“今日我有要事絆住了,我原以為你應該是回去了,不成想……”
沈輕回過頭打斷他的話:“不成想我還在等你,將軍若是有事,著人來說一聲便是,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派個人來拿也行。”她話裡話外怎麼聽都好像有一股怨氣。
蕭長自知理虧,耐心解釋:“是我約的時間,來赴約的必須是我自己。讓你等了一日是我的錯,但也是有我抗拒不了的原因。今日上朝才得知幽州失守,軍情緊急,陛下已下令任我為司馬將軍的副將,一同出征,此事來的急,沒及時和你說是我的不是,我原以為你應該早就回去了,可我還是想來看看,總之都是我的不是。”
什麼?出征?幽州失守?蕭嶼要出征幽州。
沈輕腦子裡抓到的重點隻有他要出征,可她還是保持著從容:“無妨,我本也無事,在哪打發時間都一樣。將軍既是軍務在身,這等小事還勞您親自一趟,不過要出征,那這個平安符香囊來的剛好,願它能保你此次征戰平安,順遂。”
蕭嶼鬆口氣,接過香囊仔仔細細的看了遍,愛不釋手的,再用鼻子聞了聞:“是桂枝和芍藥的味道。”
“是,桂枝和芍藥兩藥一起用有提神祛躁的作用,我還放了點檀香和薄荷,中和了味道。”
她覺得蕭嶼就像這檀香和薄荷,認真的時候像檀香能讓人安定靜心,足足的安全感,笑起來的時候又像薄荷,看的人神清氣爽。
他咧著笑燦爛道:“沈三小姐的心意我很喜歡,此番我出戰幽州,便日日戴著它,作為你的救命恩人,你不為我說點好聽的嗎?”
沈輕微微一笑,那眼神裡卻藏著彆人看不出的擔憂:“那……那我在祁都為你祈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