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還願(2 / 2)

吾為卿狂 藏於山海 6392 字 10個月前

“嗯,”他淡淡開腔,“待會就走了。”

“我們也要回城,”清河郡主洋溢著笑,“不如你送我一塊回吧。”

身後寧昭然和封九川也趕上來,恰好聽著。

蕭嶼背靠在樹上,雙手交疊於胸,還抱著重影劍,撇過頭無聊說:“你自個兒有腿,何故要我送?”

清河郡主的笑僵在半空,愣了好一會兒。還是寧昭然上前緩著氣氛。

“郡主,既然蕭將軍身有要事,就彆麻煩他了,我跟你一道回。”

身後封九川抓著機會便說:“若二位不嫌棄,就讓在下送吧,長淩許是走不開了。”

他知道蕭嶼打著什麼算盤,也不揭穿他。

見封九川給他開脫著,他也機敏道:“諸位請便。”

話音還未止住,人已經走遠了,有種生人勿近的架勢。

清河郡主不由來的委屈無處發泄,他們兒時也算是一起玩過的,怎麼如今這般生分了?況且他不是在禦前求娶自己了,見著麵也冷著臉。

寧昭然心思細膩,挽過她手低聲安慰著:“蕭將軍性子跳脫,不是會被旁事掣肘的人,有些事情還未敲定,你也彆太心急了,就先放緩一些。”

她似乎意有所指,祁都謠言傳的那樣多,寧昭然都聽過了,可這聖旨到底還是沒下來,誰知道最後花落誰家?清河郡主就差告訴所有人,她是他的妻了。

可若最終不是,傷的還是她的麵子。

“讓他送送,有何不可?”清河郡主眉峰還皺著,“世子都沒說什麼。”

寧昭然聽聞才想起身後的封九川,轉頭望過去時,正好接住封九川投來的笑容,二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馬車往城內方向去了。

沈輕入了瑤光寺後院,方丈在菩提樹下擺起了棋盤。他聽著腳步聲接近,“心情不佳,怎能下好棋局,改日再來吧。”

沈輕腳步邁的輕,可是菩提樹的枯葉還是被裙角卷起,她朝那菩提樹下的老者拜了拜,方說:“方丈,這棋局千變萬化,就好似人這一生,總以為抓住了,到頭來終是一場空卻。”

方丈將白子遞到沈輕麵前:“何為空,何為有,不過都是執念。”

菩提葉落在棋格上,那是老菩提在點播她,沈輕往那棋格落子。

“路非己所選,何念是與非。”

沈輕觀著棋盤,她適才明明還有更好的選擇,偏就一片葉子攪亂了抉擇。

“落子無悔。”方丈提醒她,沈輕嘗試再走回那步棋,挽回局麵,不論如何,方丈都沒給她這個機會。

“落子無悔。”方丈再次念著這話。

沈輕知道,可是已經晚了。

“棋局是棋局,並非人生,人這一生會麵臨許多種選擇,選錯並不可怕,施主年紀尚輕,斷可試錯,隻要不失己心,旁的都不重要。”

“有緣既住無緣去,一任清風送白雲。”

沈輕手裡捏著的棋子久久才落下:“多謝方丈指點。”

“小施主聰慧過人,心如明鏡,定會撥雲見日的。”

方丈抬起盤坐的雙膝,那身已舊的袈裟落滿菩提葉,寺裡鐘聲如深穀鳴叫,喚著失魂的來路人。

沈輕坐在那遲遲未動,那盤棋她觀了半晌,若是起初她沒走那一步,就不會有後麵的險象環生,方丈還是手下留情了。

蕭嶼未曾離去,還在山下等人。

時七走近給他說著:“沈三小姐還在後院與方丈下棋,公子再等等。”

“禿驢?”蕭嶼冷冷喃著兩字,麵上不是很悅,“慣是會裝高深。”

太陽墜下西邊時沈輕才從寺裡出來。

蕭嶼牽著乘風的韁繩,乘風尾巴甩在馬腿上趕走糟心的蚊蟲。

“沈三小姐。”蕭嶼挑起笑來喊人。

落日打在他發上,那立挺的五官柔和了幾分,沈輕像看見了那晚他出征前的模樣。

“蕭將軍還未回城?”沈輕欠身上前問候,帶了幾分驚訝。

“本是要走的,想著年關了,夜裡山匪多,沈三小姐一人回城恐是不妥,我送送你也無妨,一道走吧。”

沈輕沒回絕,上了馬車。

蕭嶼與她馬車並行,窗外的人講著話:“我從幽州回來已有時日,怎麼不見沈三小姐來為我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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