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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蕭嶼就醒了,他看著懷裡的人,閉著眼濃密的睫毛顯得更加修長卷翹,昨夜的翻雲覆雨,身上留著好些痕跡,蕭嶼忍不住深深的朝她臉上一吻,懷裡的人卻沒有絲毫反應,可見昨夜是真累著了。
蕭嶼微抬起她的頭,抽出枕了一夜的右臂,有些發麻,他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著四肢,穿了件常服便出去了,他吩咐著屋外候在兩旁的侍女:“讓夫人多睡會兒,彆去打擾她。她若醒了喚了你們再進去。”
“是,將軍。”侍女們俯首應著。
蕭嶼讓時七準備了弓箭和靶子,隔壁聽雪堂一側,時七膽子大打趣著自家公子:“公子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他一張嘴蕭嶼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抬手故意做要揍他的動作,可是手卻在他肩上落下,輕拍了一下道:“昨夜你跟我討賞來著?”
時七不好意思的笑著:“昂,公子不是讓我今日找夫人要嗎?說您以後這個家不管了。”
蕭嶼嗯了一聲,擦拭著手中的龍舌弓,再而他兩手一舉拉起弓弦,試了試力度。
那龍舌弓他幽州大勝回來,封顯雲當做新婚禮一並賜給了他。
他右肩受的傷還沒完全好,加上昨夜的折騰又壓了一晚,傷口愈合處撕開些許,弓弦拉不到最滿意的狀態便射了出去,咻的一聲箭矢直中靶心,準確度毫無疑問,就是力道可以再猛一些,他不滿的要射出第二箭。
塵起在一旁關切道:“公子前些日子受傷還未痊愈,龍舌弓需要猛力拉開,箭矢射出會反彈三分力,您現下不宜拉這重型大弓的。”
蕭嶼也是個聽勸的,方才射出那一箭時力道的確反作用回手臂上,正當兩人都以為他要坐下歇息時,他轉而換了旁邊一把小的弓箭,再扯下那條新婚係的紅色發帶蒙住自己雙眼,盲射,僅憑耳力和判斷找準靶心,就在他鎖定目標之時,三箭齊發,皆數正中靶心。
這對時七和塵起來說已然見怪不怪了,他扯下眼睛的紅色發帶,看著靶心搖頭說著:“沒意思。”
時七手托著下巴沉思一會兒,想到了一個好法子,他給蕭嶼準備了移動靶子。他向空中一次性拋出三個暗器,要蕭嶼一次性射中三個,不能失準。
蕭嶼覺得簡單,便又蒙上了雙眼,第一次沒中,接著第二次很快就把握了心得,箭無虛發。
三人在院裡練得入神,梨園新房內,帷幔裡探出一隻白皙的玉手,沈輕好似被屋外的聲音吵醒,身旁的位置空空如也,她拖著渾身酸疼的身子艱難坐起。
心裡想著一大早的蕭嶼去哪裡了?
她起身來到妝台前,撥開長發,長發下脖頸,鎖骨,胸下的吻痕和淤青,都是昨夜蕭嶼留下的。她想起昨夜兩人翻雲覆雨的場麵頓時羞紅了臉。
她大腿兩側很是酸疼,走路時隱隱有些疼痛,可是她得裝的若無其事,不然彆人看見笑了去。
她朝屋外喊著:“白露,白露。”
白露便領著屋外候了一早上的侍女們終於推了門進來。
一進屋就準備給沈輕洗漱更衣,梳妝打扮。沈輕端莊坐在鏡子前,忽而想到什麼問著白露:“將軍呢,上朝了嗎?”
“沒呢小姐,陛下可是準了將軍幾日婚假的,不用上朝,現下正在隔壁院裡射箭呢。”
旁的一個侍女接著話:“是呀,夫人,將軍素日便起的早,起來後都會先練會武,要不就射箭,很是勤勉的,還特意囑咐奴婢們讓您多睡會呢。”
沈輕低眸自言自語道:“他傷還沒好全呢,能這麼練嗎?”昨夜她還看到肩上那一塊還未完全結痂,她想勸蕭嶼消停點,可蕭嶼根本不聽。
白露沒聽清她的話低頭問到:“小姐您說什麼?”
沈輕才醒過神:“沒什麼,我看看去。”
她踩著木屐,披著一件單薄的紅色紗裙,發髻還未盤好,一縷青絲在耳側垂著,披著烏發,穿過院中的長廊,府裡的紅綢還未撤下,她邊小跑邊仰頭四周打量著這座她不熟悉的府邸,尋著箭矢射出發出的“嗖嗖”聲音。
塵起先聽到木屐的腳步聲,輕盈歡快,接著腳步聲慢了下來,緩緩靠近,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但是並沒有聲張,蕭嶼仍然蒙著眼,隻是現在他的獵物不再是時七的暗器,而是時七打在樹上掉落的白梅葉子。
蕭嶼耳朵微動,看不見隻得把聽力發揮到極致,樹葉掉落的動靜微乎其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就連塵起也要十分用心,就當他還未鎖定目標時,聽到後方有些許動靜,隻見弓箭方向轉到他們背後的廊下,他緊緊的拉著弓箭,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此舉著實嚇壞了身旁的時七和塵起。
塵起連忙攔住:“公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