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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徳遠領著三人一同進了文德殿,皇上還在看著奏折,三人就齊齊站在那,仿若做錯事的孩童,定定等著不敢作聲。
封顯雲手中的折子一本接著一本,一柱香後,汪德遠給他端了熱茶,才停下手中的政事。
抬眼看著那二人麵上掛彩的慘樣,特彆是葉誠傑,發冠都歪了,素日裡他最看中衣著打扮,此刻心裡記恨的狠,卻又不能發作,倒是蕭嶼手上擦了傷,嘴角受的那拳,沒有彆的吃虧地兒,發冠也還齊整,和封九川兩人臉上看不出太多情緒。
封顯雲嚴肅的聲音響起:“一個是朕親封的鎮祁大將軍,一個是朕的錦衣衛指揮使,在崇明殿前大打出手,這是何為啊?”
三人未答,汪德遠見狀低聲提醒。
葉誠傑憋不住先開口,怎麼說他也是受害者,他必須有話語權:“回稟陛下,臣下了朝正準備去詔獄審問近日的案子,恰巧遇見回家思過的蕭將軍,蕭將軍先是與臣聊了幾句,話裡意思暗指陛下斥責一事因臣所為,臣因有要職再身,本不想與之周旋過多,卻不想蕭將軍二話不說,便對臣出手,後來之事就如大家所見。”
封顯雲眼神落在蕭嶼身上,肅聲問:“長淩,你說,可如葉指揮使所言?”
蕭嶼恭敬回話,坦蕩地說:“回陛下,指揮使大人說的句句屬實,臣無可辯解。”
封顯雲覺得有趣,不覺笑道,“哼,你倒是坦坦蕩蕩,無可辯解,”封顯雲再次問到一旁的封九川,“辭安你來說。”
封九川回答:“陛下,卻如指揮使所言,二人交戰激烈,蕭將軍著實力大,臣屬實無法勸解,還,”他頓了頓,“還險些遭殃。”
封九川明白了蕭嶼所作所為,他鐵了心就是故意的,可這般又是意欲何為呢?
封顯雲厲聲道:“蕭長淩,你好能耐啊,當眾毆打近臣,滿朝文武官員就跟看耍猴一樣,朕若是不阻攔,你可是要殺人了?”
蕭嶼這才解釋道:“陛下,臣知罪,臣確是心裡有氣,可這氣不足以讓我動手,臣動手也是因為葉誠傑他嘴上無德,說臣可以,可是守備軍都是鐵骨錚錚的兒郎,雖有些人管教不當,做了錯事,但也不能以偏概全,臣自然聽不得這些話。陛下要打要罰,臣都認,”
葉誠傑也是急了:“將軍若是不來找我茬,何至於此被我奚落。”
“好了,孤掌難鳴,你二人都有過錯,蕭嶼驕縱霸道,目無法紀,毆打官員,停職思過,禁足七日,罰俸半年。葉誠傑出言不遜,罰俸三月。”
葉誠傑老實回道:“臣領命。”
可這卻沒有蕭嶼的聲音,封九川在一旁暗暗用手提醒他。
他半晌才道:“陛下,臣自知有罪,要打要罰,禁足臣都認,隻是……”
汪德遠人都傻了,皇上還是念著他的功勞,罰的算輕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竟然還想要談條件?
汪德遠提醒道:“蕭將軍,陛下隆恩,仁心仁德,還不快謝恩呐。”
蕭嶼充耳不聞繼續說:“陛下,臣是要謝恩的,臣性子本就直爽,也自由慣了,心裡有事不想藏,做便做了,說也說了,臣自知罪過,隻是臣這俸祿本是答應了夫人給她買衣裳的,要不您讓人給臣打個幾十板子還了指揮使這屈辱也成。”
封顯雲氣不打一出來,氣得無語,無賴的勁兒還使到他身上來了,驟然拍了桌子:“你當朕是什麼,是市井商戶?容得你討價還價。滾滾滾,滾出去,都滾出去。”
汪德遠擺了手,讓小太監送了三人出去。
“陛下稍安勿躁,且緊著身子,蕭將軍屬實太過放縱,不過這也是他性子使然,本性不壞。”
“朕何嘗不知,如若不然,早就賞他五十大板,再降了他的官職。他倒好,不識抬舉。”
“不過這事官員的瞧見了,蕭將軍張狂之舉,陛下小懲怕是難以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