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小鬼頭,我不信能跑出多遠,城裡城外都得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掘地三尺都得給我找出來,聽懂了嗎?”
侍衛躬身應聲,領了命趕著去查。
“才禁足第一日,就已經坐不住了嗎?”封九川的聲音從聽雪堂外牆上傳來。
蕭嶼已在聽雪堂等候多時,言語懶散,“世子翻牆是越來越熟練了。”
封九川玩著手中折扇,頗有怨懟,“還不是拖你的福。”
“特意讓塵起找我來,可是有何事?”
“有正事。”
封九川歪著頭等他繼續說。
“你可知孌童?”
封九川眉頭緊鎖,疑惑問道:“有所耳聞,你打聽這個?”
蕭嶼拿過他手中的折扇,開了又折,折了又開,折扇在他手中發出聲音。
“早年間,我朝有令,不能擅自圈養孌童,你熟知律法,倘若朝廷官員私自豢養孌童,以權色交易,當如何罪?”
封九川端起酒杯的手頓在半空,凝著他:“得看從中獲利之度,你可是查到什麼了?”
蕭嶼把折扇還給他,說道:“葉誠傑在城外有座水榭,專門給達官貴人供養舞女,用做打通這些權貴的橋梁,亦或是竊取信息,不過這僅是一個幌子,背地裡馴養孌童,目前調查到一部分涉事官員。”蕭嶼打了響指,塵起呈了一張名冊給封九川。
封九川翻閱著冊子,神情平淡。
蕭嶼似是明白幾分,“看你反應,早就知道了?”
“有過風言風語,隻是,不曾想涉事的有這麼多人,其中一部分還是重臣。”
“這隻是塵起調查到的一小部分。”
封九川說:“如你所想,這事不簡單,牽連甚廣。”
蕭嶼眸子銳利,神情堅定:“我想辦。”
封九川歎了氣:“不好辦,你如今在祁都根基不穩,勢力單薄,你要查,可知裡麵會得罪多少人?就怕適得其反,反噬回來的後果你承接不住。”
“我知道你的思慮,我沒打算正麵揭開這層偽裝。”
封九川來了興致:“說來聽聽。”
蕭嶼邪魅一笑,說:“輕兒提醒了我,置之死地而後生。”
“葉誠傑想從守備軍裡做文章,讓我受挫,我相信他的目的不隻是如此,打壓報複隻是第一步,最終目的是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封九川沿著他的思路思忖著,“葉誠傑是三皇子一黨。”
“八九不離十,三皇子一黨以徐國公為首,目前為止,他都不曾出手,卻也在暗中推波助瀾多次,葉誠傑手段毒辣,單憑自己短短五年就從錦衣衛千戶升到指揮使,手通皇城,要說他背後沒有人,我不信,你信嗎?”
封九川點頭:“沒錯,葉誠傑懂得籠絡人心,深得皇上聖恩,手段高明,替皇上辦事乾淨利落,從不問緣由,天子最喜歡這種全心順意的奴才,說白了,就是傀儡,走狗,自然,這其中少不了徐國公的暗中提拔。”
“以利益為上的手段籠絡來的人心,終有一日會沉淪,古話說得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蕭嶼不屑這種手段,不長久,也不會用。
封九川話鋒一轉:“替徐國公辦事,各有所求,也不一定全然就是三皇子黨,你又是如何判斷的?”
關鍵就在這裡。
蕭嶼換了坐姿,長腿翹起,靠著椅背,單臂撐著下顎,顯得很隨意。
“秋獵場上,太子寵幸的那位舞姬,就是葉誠傑的人。”
“可人不是已經死了嗎?”
蕭嶼說:“當時皇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