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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序,你打聽他作何?”徐少忠拿著魚食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池子裡丟。
葉誠傑對著徐少忠有幾分恭敬,說:“他在大公子手底下辦差,凡事通過您的手才好打聽。”
“前些日子,荷月水榭逃了一個小子,他見過我,也見過梁仲朗,若是逃進了都城被人知曉,那麻煩可大了。”
徐少忠頓住手上的動作,眉頭緊皺:“那就找人啊,跟姓楚的有何關係。”
“我的暗衛稟告,那小子入了楚淮序府裡,不過又被趕了出來。此事我還會再派人調查,此番前來是想讓大公子多留意這位楚淮序,若是真的從那小子口中得知咱們的事,那此人便不可再留了。”葉誠傑眼神變得陰森,眸子裡透著殺意。
徐少忠思慮不語,半晌後才開口:“楚淮序是個正人君子,才能兼備,為人謙遜,不是祁都裡世家公子,沒有倚仗,全憑自身才學走到這個位置,在吏部裡大家都敬重他,也不屑於置身在我們這些權勢爭奪裡。犯不著要做到這個地步吧?”
徐少忠對楚淮序印象是不錯的,勤勉能乾,若沒有他,他在吏部裡也做不到今日的成績,倘若要收服他成為自己鬥爭裡的一黨,著實也有難度。
“大公子,謀大事者不拘小節,咱們多年謀劃,應該小心為上。想必國公爺也不希望搞出些不好的事出來,大公子近日勤勉,政事上得到聖上的嘉許,國公爺不也對您多了幾分看重?去年二公子執意要去什麼聊城考察,寫了份當地實錄供給工部參考,這事在聖上那也得到了肯定,國公爺有意把重任交給二公子,您這做得再多,也抵不過二公子嫡子的身份,大公子也該多為自己考慮,您殫心竭慮,步步為營,此事若有差池,國公爺那也不好交代,當然,這事是葉某失職,想通過大公子,幫忙按照查知一二。”
葉誠傑語氣輕飄,可字字都在誅徐少忠的心,他自己何嘗不知,在徐國公眼裡,做得再多也不過是個庶子。他想要爭,按照父親的期許,事事尊聽,絲毫不敢懈怠,稍有不慎父親就會言語苛責,他想得到父親更多的認可,就要不斷做出成績。
在這陰暗的內心深處,他厭惡著徐少言的嫡子身份,可表麵卻要保持兄友弟恭,徐少忠在悄無聲息中捏碎魚食。
“人我會留意,你隻管繼續查你的,我這有消息便讓人給你送過去,你近日與蕭嶼關係勢如破竹,你要辦他得有十足把握才行,免得惹了一身騷。”
“那就有勞大公子費心了。至於蕭嶼,他的逆鱗就擺在那,我要他成也疆北,敗也疆北。”日落時分葉誠傑才從徐少忠私宅後門離去。
徐少忠吩咐著近衛:“梁庭遠說楚淮序下朝後日日都往城外跑,你派人去跟著。”
徐少忠當時沒多想,現下葉誠傑這麼說,他才覺得事有蹊蹺。
封九川在暗中調查名單之事,借著政務之由特去拜訪了寧尚書。
封九川也是難得的少年英才,寧尚書很是恭敬
:“世子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
封九川扶了寧尚書,有禮道:“大人請起,晚輩與您同朝為官,論資曆,論眼見都要與大人學習,怎敢受您大禮。”
寧尚書點頭:“世子請坐,來人看茶。”
封九川一直都是一副謙謙君子溫潤有禮的模樣。
“辭安這次拜訪,是這段時間接管了通政司一職,遇到一些問題,想著請教一二。”
寧尚書抬頭:“世子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