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公厲聲喝道:“什麼人膽敢禦前行刺?”
葉誠傑從殿上款款沿著台階走到刺客麵前。
“回稟陛下,錦衣衛已連夜審問,此人什麼都沒說,隻說是一人所為。“
“一人所為?能夠躲過禁軍的核查,偽裝成禁軍,潛入殿內刺殺,其中沒有人安排,憑你一己之力,怕是連宮門都進不來。”封顯雲說。
葉誠傑單膝下跪:“是臣無能,不過這刺客身上刺著狼頭刺青,微臣斷定此人定不是普通刺客那麼簡單。”
狼頭刺青?徐國公,平承候,司馬大將軍這些老將一聽,仿若尋到一絲蹤跡,均做出反應。
徐國公先開口,並往前走去:“陛下,臣懇請看一眼這刺青。”
封顯雲抬手允了,錦衣衛把刺客胸前的衣襟扯開,果然一個巴掌大的狼頭盤踞在右胸處,猙獰地獠牙像似在與獵物搏殺。
徐國公指著狼頭刺青,若有所思道:“臣見過這樣的刺青,此乃疆北鄴城城主舊部霍氏一族的象征,也就是疆北王蕭明風發妻霍氏,亦是如今鎮祁大將軍蕭嶼生母。”
此話一出朝堂上又是一片嘩然,眾人朝著蕭嶼的方向注視,可蕭嶼仍然無動於衷,隻要封顯雲不發話,他此刻不急辯駁,且先分析情勢再逐一應對。
與此同時,司馬大將軍和平成候聞言亦不可置信,自顧上前查看。
封顯雲聲音渾厚,又略感疲倦:“兩位愛卿亦認得此刺青?”
司馬良冀回話:“陛下,國公爺所言屬實,臣確實見過,與霍氏一族刺青一致,可僅此卻不能斷定此事與疆北和蕭將軍有直接關聯,且要細細審問,再做定奪。”
平承候附和道:“老臣之見與大將軍不謀而合。”
封顯雲見鐘元輔遲遲未說話,“元輔所見呢?”
鐘元輔這才發表意見,說:“既是疆北一族,是與不是,疆北都脫不了乾係,倘若急下定論,是以寒了疆北老臣之心,如今羌蕪和匈奴頻繁進犯,正是用兵之時。”
正是用兵之時,一直低頭不語的蕭嶼此刻隻覺得諷刺,疆北不過是朝廷用來鎮壓兩邦的利刃,如若哪天用不上了,此刻便是任人魚肉也無法反駁。
封顯雲凝視著蕭嶼,見他鎮定自若仿若局外人,半晌後叫著他。
“阿嶼,此事涉及到你,是不是應該也要給朕一個解釋。”
蕭嶼挪了步子,站到中間拱手回話:“陛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不說話,是想等陛下,等陛下的決定。”
“朕的決定?你母族的人昨夜潛入文德殿欲要行刺朕,此刻你卻要朕給你一個決定?”
“臣能否看看這位刺客,”蕭嶼請求說,“若真是我母族之人,想必也是受人指使,但定不會是疆北授意,如元輔大人所說,如今羌蕪和匈奴兩方蠢蠢欲動,若是疆北要行刺陛下,擾亂朝綱,內憂外患,豈不是自掘墳墓。”
封顯雲點頭讓他上前查看:“好好看看,是不是你們鄴城舊部。”
蕭嶼看著刺客胸上的狼頭刺青,此人雖長著疆北人的身形和體格,可是他一眼就能瞧出刺青的真假,蕭嶼母族刺的狼頭刺青,眼睛是用朱砂點綴,意為時刻準備戰鬥的勇士,狼群在麵對獵物和天敵時,猙獰的眼睛會變得凶狠,眼珠逼近朱紅。
這在疆北不算秘密,雖不是廣為人知,但作為霍氏一族族人,不可能不知此事。
蕭嶼沒有第一時間反駁,而是問道:“你是霍氏族人?”
麵對蕭嶼居高臨下的質問,刺客側過頭沒看他,堅毅地答道:“正是。”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刺客把視線移到蕭嶼身上,仰頭望著身材頎長健碩的蕭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