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俘獲(2 / 2)

吾為卿狂 藏於山海 7126 字 10個月前

蕭嶼一如陰沉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起身就要去審人,又被司馬良冀按了回去。

“先喝完這杯也不遲。”

蕭嶼掂了兩下手中的腰牌,飲完酒,起身叫了塵起跟上,聶風也觀察著他們的舉動,朝身旁的侍從招手,囑咐他們去給蕭嶼帶路,任憑吩咐。

聊城的牢獄與北鎮撫司的昭獄沒法比,可是推開門,裡邊的刑具多的讓人眼花繚亂,很多都是蕭嶼在疆北和祁都都沒有見過的,聊城鄰著羌蕪,細作難免比祁都多,這些細作都是經過殘忍的手段進行訓練的,普通的刑罰對他們根本無用,想要從這些人口中撬開線索,那必然要用上些非人手段。

獄卒領著蕭嶼主仆二人進了牢獄,牢獄裡還有地牢,看守地牢的獄卒要求出示腰牌,蕭嶼拿出腰間懸掛的腰牌,獄卒這才放行。

推開石門,是個不大的空間,四方都是石牆,

阿木於被鐵鏈綁於木架之上,周邊落了很多刑具,古銅色的皮膚落滿鞭刑,見蕭嶼進來後嘴裡便朝人大放厥詞。

阿木於瞪著雙眼,狂笑道:“你們大祁就這麼點手段嗎?”

蕭嶼打量著周圍的刑具,再側眼瞟著阿木於,然後對著行刑的士兵道:“可有問出什麼?”

士兵拱手回話:“這賊人嘴硬的很,什麼都沒說。”

這也是蕭嶼意料之中,邊屠努能派他領兵,就是斷定即使被俘也說不出什麼不利羌蕪的事情。

蕭嶼視線落在那些他不曾見過的刑具之上,眼裡多了幾分新奇,心思卻仍在阿木於身上,他緩緩開口:“邊屠努怎麼沒來?”

阿木於側過頭,不理會他,蕭嶼耐著性子,“若我猜得不錯,這城裡有你們接頭的人,你們早就知道援兵到了聊城。”

阿木於不屑一笑,仍然不說話。

蕭嶼繼續自言自語著:“明知道我們設有埋伏,還要前往,看來邊屠努也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蕭嶼手裡拿著一支短刀,上麵塗滿毒藥,卻不致命,隻要塗在傷口上便會奇癢無比,持續兩個時辰,磨煉人的意誌。

“或許,埋伏的事邊屠努自己知道,卻沒告知你,你隻以為是個立功的好機會,便興意盎然的接下此任務,滿懷期待的帶著你的戰績回去複命,殊不知,你已成為邊屠努的棄子。”他用最輕鬆的語氣說著最誅心的話,果然一直閉口不發的阿木於終於沉不住氣,立刻反駁道:“一派胡言,狡猾的大祁人,休要妄想挑撥離間。”

“是挑撥離間,還是陳述事實,阿木於將軍,你心知肚明,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蕭嶼走到阿木於麵前,如同看獵物一般,緊緊盯著阿木於,看穿阿木於眼裡逐漸變化的情緒。

阿木於被盯著惱羞成怒,掙紮中鐵鎖發出碰撞響聲,“邊屠努是羌蕪勇士,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羌蕪。”

“是了,包括犧牲你這一步,用你和你的三千騎兵,隻為引誘出大祁的援兵,這未免有點大材小用了吧?你甘願為此赴命,可曾想過你那三千將士的命。”

“邊屠努屢次擾城而不攻,到底是為何?”蕭嶼把那支塗滿劇毒的短刃置於阿木於的傷口中,從胸口劃過腹部。阿木於咬著牙忍受著,一字一字道:“我—不—知—道。”

“這是你羌蕪用在我們大祁士兵身上的毒,如今也讓你也嘗嘗滋味,現下不想說也無妨,總要有個過程,我尚且有些時間能跟你耗。”

不到一刻鐘,藥效便起了作用,阿木於身上奇癢難耐,傷口上的疼痛加上刺癢,雙手被束縛想撓又撓不到,隻能不斷扭曲著身子,卻毫無作用,仿若在泥潭裡無儘的掙紮,任憑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阿木於被身上的刺癢折磨著發出聲聲嘶吼,蕭嶼坐在刑台上,翹起長腿,靜靜地等待,等待獵物主動開口,或是走向死亡。

半個時辰後阿木於終是忍不住,雙眼猩紅,嘶啞的聲音道:“我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蕭嶼雙眸輕挑,嘴唇微起,長腿收起,站起身子,走到阿木於身前,“早知如此,何必受罪。”

蕭嶼招手,士兵從袖中拿出一瓶罐子,從中取出一粒藥丸,喂進阿木於嘴裡,阿木於胡亂吞咽著,他受夠了這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爬行的感覺,死不了但是能夠折磨得半死不活,。

“邊屠努在天狼道後設伏,倘若我能引你們過天狼道,那你們必死無疑,如若我被伏,他們便即刻撤出天狼道,回荊州,我就知道這麼多。”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那麼邊屠努是怎麼知曉我們的伏擊的。”

阿木於望著蕭嶼那深不可測的眼眸,沒有回答。

“或者說,你知道城內給你們消息的內線,是誰?”

阿木於臉色難看,“這我不清楚,你剛才不也說了,邊屠努事先知道才派我來的,我若是知道也不會帶著我的人來送死。”

蕭嶼不自覺笑了,笑得讓人難以捉摸,“那也不一定,我就這麼一說。”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邊屠努的走狗,你既已被俘,自然是回不去了,即便是放你回去,已然沒有生路,兩軍開戰,沒有一個將領會接受俘虜的歸來,你是被邊屠努推向死亡的棋子,可惜了,到死你還是忠於你的羌蕪,倒是有些讓人佩服。”

阿木於張著嘴放聲笑著,笑聲越發無所畏懼,“你不也是一樣,誰又比得了誰,大祁國主的走狗,聽聞蕭將軍是疆北來的,若不是大祁君主對你們疆北軍的猜忌,如今坐上疆北王之位的是你,而不是蕭明雨,你在戰場上為你們的君主廝殺,卻隻能困於你君主的圍牆之下,我雖被俘到死也是羌蕪的勇士,可是將軍卻不一定了。”

蕭嶼臉色的笑意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冷意和殺氣,阿木於見他臉色突變,就知戳破蕭嶼的心事,滿意笑著,牢房裡充斥著阿木於放肆又淒涼的笑聲。

“你既然隻知道這些,那留著也是無用。”

說完轉身對著塵起遞了個眼神,塵起從腰間抽出佩劍,遞給蕭嶼。

蕭嶼麵無表情,平靜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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