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櫻癡單方麵殺意迸發的那一瞬間,一連串緊促到讓人無法呼吸的交手便拉開了序幕。
“是什麼給了您能夠打敗我的錯覺?是我嗎?”白晝麵無表情地壓製著這個想要讓整個城市甚至於整個世界都混亂的曾經的遠東英雄,“還是說——”
幾乎就是在刹那間,白晝手中出現一團赤紅的火球,她隨手一揮,隱藏在暗處的Assassin就被她打了出來,緊接著便是白晝一記毫不留情的槍尖穿透,連掙紮都做不到的消散了。
“隻是用聖杯捏造出來的影從者罷了,與我而言不過爾爾。”白晝眼神變得可怕起來:“但是這種東西,在橫濱有多少?”
與她而言的確不過爾爾,但是對於生活在橫濱的絕大部分普通人,這是多麼可怕的敵人。
充斥著她回憶的橫濱,即便是擂缽街也有著獨特的意義
“倘若你是懷揣著理想的英雄,那麼我便是要摧毀你的夢想的反派好了!”白晝臉上緩緩露出一個和五條悟相似極了的笑容,“對於那樣理所當然地去破壞他人竭儘全力每天去維護保護的珍貴之物的家夥,就應該這樣做不是嗎。”
不為惡,方才無愧於心。
順從心,方才活得自在。
心有度,方才不會迷失。
一切的平衡都要從頭摸索,其中有任何一項產生偏差,結果都會大相徑庭,橫濱的平衡穩定來之不易,每一點都傾儘他們這些維持者的心血。
倘若中島敦發現被他從事件中救下後送給他花的小男孩死在這一場災難中,倘若芥川龍之介發現因為他常去購置紅豆等食材而熟絡到已經可以坦然聊上幾句的那家店的老板死在這一場災難中,倘若江戶川亂步開開心心去甜品店卻發現一直對他笑得溫柔的小姐姐死在這一場災難中——
“你們這群家夥,都在驕傲著什麼?又因什麼高傲到如此地步?”
白晝能夠從這場計劃與綾辻行人、費奧多爾提出的結論看出麵前這人所要做得到,恐怕是相當理想化的事情吧?
先是為了‘書’要毀了整座城市的組合,又是為了‘理想’要讓這座城市陷入混亂、破壞秩序以及其保護者的福地櫻癡。
這一刻,白晝多麼希望自己不要有能夠看穿他人本質的能力,那樣她現在就不會如此怒不可遏。
【所謂咒術師,瘋是一種相當好的特質哦。】五條悟的話語在腦海裡浮現,【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個半吊子,之後才發現——你其實是個相當合格優秀的咒術師哦。】
咒術師的界限難以評判,為了證明自己的立場和目的,他們不斷的祓除詛咒、咒靈,證明自己是為了保護而存在的,否則身懷那樣與常人不同的力量的他們,在此世就如同異類。
但在白晝看來,不管是咒術師的他們還是異能力者,他們都是人類的一部分,渺小的一部分。出自人,也該歸於人,都是人類社會體係中的一員。
可為什麼卻總有人喜歡居高臨下地把自己視為‘神’呢?
因為強大?因為無往不利?因為自身的特殊造就的過去?
“不管是什麼願望,實現它的最根本的前提就是以傷害他人為理所應當的前提。”白晝手中的不滅之刃驟然間被赤炎包裹起來,開始發生改變,“由我來捏碎你的理想吧?”
漆黑的帳幕開始落下——這是屬於白晝的領域展開,在此領域之中除非結束攻擊,無人能夠出去,而內部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影響到外界,漆黑的內部,唯有白晝是唯一的光源。
福地櫻癡仰望著‘太陽’,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逃脫不了這一擊。
【領教諸神之王的仁慈吧,滅絕即為這一刺擊。】
“領教諸神的仁慈吧,滅絕極為這一刺擊。”
【因陀羅啊,刮目相看吧。】
“刮目相看吧。”
【燒儘一切……日輪啊,順從死亡!】
“燒儘一切……”
白晝忍受著黃金甲從她身體表麵剝落的劇痛,表情沒有絲毫動搖的緩緩說出最後一句吟唱:
“日輪啊,順從死亡!”
——靈異偵探社中,費奧多爾微笑著關上自己麵前的電腦,語氣溫柔得就像是在對情人呢喃般:“真是有點好奇球體內部發生的事情啊,不過……算了,社長那麼生氣,我也應當做些準備才是,畢竟——
你也不想離開這裡,而是繼續見證這位神子的未來不是嗎?罪與罰。”
和費奧多爾一模一樣的青年出現,臉上掛著和他如出一轍的笑容,輕笑道:“神子啊……雖然還是有些可惜,但是不可否認她的光輝正是現在陷入迷茫之境的我等可以追尋的——人性的光輝,在這裡生活,並不痛苦。”
“那就是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