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啊。”
大概隻是心理作用,又或許隻是善意的謊言,白晝聽見自己說出了那樣的話。
或許再給五條悟一點時間,他就會明白自己不僅是心疼,更是有被氣哭的成分在內,氣的就是白晝明知道使用她的‘領域展開’的代價,明清楚她自己有多麼懼怕疼痛,卻還在麵對一個根本沒必要全力以赴的敵人時,動了真格。
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
她是不是有一天就會突然離開?
她是不是會像原山恒太一樣因為自己的想法與意誌,明明可以活下去卻還是選擇了犧牲那條路?
不會的,這個世上已經不會存在能夠傷害到她的事情了。
什麼咒靈、什麼異能力者、什麼詛咒師——
五條悟低下頭緊緊抱住白晝,明明是他的身形更為高大寬闊,但卻更像是他藏進了白晝懷裡,白晝想要回抱住情緒仍舊偏低落的五條悟安慰一下,卻聽見了五條悟用像是在全力壓抑著什麼的低沉語氣緩緩道:“彆動。”
就像是麵前有著必須要殺死的敵人一樣。
“悟。”
“彆動!”
他在生氣。
就像是一邊向她威脅地哈著氣,一邊給她舔舐著傷口的貓一樣可愛,白晝完全沒有因為他語氣裡隱隱透出的近乎讓人寒顫的恐怖情緒而有一點點害怕的情緒。
不過白晝還是聽從了五條悟的話,沒有動了。
兩個人一動不動了好一會兒,五條悟打橫抱起白晝,用無下限小心翼翼的穩穩的托起她,往他先前說的天空騰空而起。
雖然發展和五條悟一開始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但是他想要做的事仍舊要做。
白晝輕笑,發現她的表情,雖然還在氣頭上,氣得一時半會兒都不想要和白晝說話,但是又舍不得和她不說話的五條悟真正意義上的重回了高專時期的毛頭小子樣。
“你笑什麼。”五條悟氣悶道。
“隻是想起來,一直都是我抱著你或是背著你。”白晝略有些難為情地淺笑著抬起一隻手掩飾性地微微握拳擋在唇前,“稍微有點不太適應被悟這樣一臉認真地公主抱。”
五條悟神色稍緩,但旋即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生白晝的氣,立刻閉上了要回答的嘴,這過分孩子氣的舉止放在他身上竟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白晝以幅度最微小的動作把披在身上的西服大衣解開彆在肩膀上的暗扣,把這件純白的西服大衣輕輕的以最小的幅度攏進懷裡,西服的口袋內是有暗扣可以扣上的,所以放在裡麵的東西都不會輕易掉出去。
她從西服大衣的口袋裡摸出一把糖遞到五條悟眼前,試探性地看向他,五條悟眼神有所動搖,應該說他在她麵前就沒有堅定的時候。
孩子氣、愛撒嬌、又粘人。
但是,很可靠。
除了她的身邊,五條悟找不到其他可以讓他這樣理直氣壯的能夠全身心放鬆休憩的地方了,對於他的依賴,在旁人看來哪怕是麻煩,於她而言也是彼之□□,吾之蜜糖。
他的聲音並不吵鬨,並不浮躁,充滿了她所不具備的活力與任性,就像是代替她加倍的向這個世界宣誓自己的主觀意誌。
“悟?”
“不……不要。”他艱難地拒絕了白晝投喂的糖果,那沉痛地表情就像是從他身上割下了一塊肉,“你現在給我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他雙手緊緊地抱著她,就像是害怕自己稍微鬆一點,懷裡柔軟得不可思議的愛人就會像是雲一樣被風帶走。
“那這個呢?”白晝拿出紅絨的小盒子,“今天剛買的,因為覺得很合適你。”
看這個小小的根本裝不了什麼東西的紅絨盒子,五條悟的大腦頓時陷入了一片無法思考的空白。
——是戒指盒子。
它是戒指盒子!
裡麵絕對裝著戒指!
“能暫時放下我嗎?”白晝麵上並無多大的神情變化,但語氣裡卻是含著淺淺的笑意,像是已經肯定自己的勝利。
“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