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
他緩步朝北寰舞走過去,這人貫是一副風光霽月的模樣。自從跟她有了“契約”,之前身上壓不住的風流之氣,竟然藏住了不少。
他也愛穿淡雅的顏色。
隻是他身著淡色與北寰言給人的感覺不同。
少了威嚴,多了古畫上留白的那份愜意,可以任人猜想。
“暮風。”北寰舞看見他,眼睛彎成了月牙兒,“課上完了?”
時均白點頭,走過去從她手上接過木盒,跟著她一起玩往外走:“你要出去?”
北寰舞點頭:“我去一趟藏息閣。”
時均白掂量著手裡木盒的重量:“這裡麵是什麼?”
北寰舞看了一眼木盒,抬眸挑眉,看著他回道:“讓你脫困的東西。”
時均白一臉疑惑。
北寰舞沒想瞞著時均白,一甩頭:“馬車上說。”
*
時均白跟著北寰舞上了馬車,北寰舞把這幾日的事跟時均白都說了一遍。
她坦誠道:“陛下不喜歡我私下訂的婚事,想要給我指婚。”
時均白眉眼微蹙。
“後天公主府的宴席,八成跟之前皇城裡的那次夜宴差不多。”北寰舞道,“陛下想讓我去見見郭家長孫,郭學林。”
“那日沒見過嗎?”時均白蹙眉。
“那天郭學林沒進宮。郭家老狐狸多,陛下怎麼想的他們清楚。這攤渾水,他們也不想蹚。”北寰舞想著坊間流傳的消息,“都說郭學林也是如玉一般的翩翩公子,是少有的能跟哥哥比肩的人。”
時均白心中有一絲不悅。
這人要求他忠誠,自己卻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他把木盒放在一邊,一步跨到北寰舞麵前,把她堵在臂彎裡,另一手手撐著車壁,低頭給了她無限的壓迫感:“陛下能左右你的心思?”
北寰舞仰頭,盯著時均白的眼眸,一字一句道:“陛下雖然忌憚安王府,卻也沒到害怕的地步。他是九五之尊,做任何決定,不用顧及我的心思。”
“你要去赴宴?”
時均白眼眸低沉,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
看不出來他是高興,還是生氣。
“請帖是皇後內官送來的,我不去也得去。”北寰舞如實回答。
“我是問你,是不是真的想去!”時均白蹙眉。
北寰舞似有似無地點了一下頭:“我想去。”
時均白盯著北寰舞好久,喊了聲:“停車!”
驅車的小廝停了馬車,時均白掀簾跳下馬車,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北寰舞保持著方才仰頭看時均白的樣子,唇線緊抿,怔了好一會兒兒,才正過頭,抱起對麵木盒,輕聲道:“走罷。”
時均白這一夜沒回臨府。
他身邊沒人跟著,也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
傍晚北寰言從寺裡回來得早,趕上用晚膳的時間。
再晚點他要見黑市大管事畢公。
臨府管家看見北寰言回來,連忙來跟他說時公子跟北寰舞出去以後,就沒回來。去問北寰舞要不要準備時公子晚膳,北寰舞說不知道。
北寰言蹙眉。
時家在許都沒有宅邸。
時均白不回臨府能去哪?
“流雲。”北寰言側目看向流雲。
流雲抱拳:“公子。”
“去藏息閣找寒掌事,”北寰言目光看向蕊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