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調皮地笑著,縮手縮腳地把放著魚肉的菜碗遞給她。不僅有本屬於萩原千速的烤青花魚,碗底還有一片被煎成愛心形狀的荷包蛋。遞過去的過程中,他隨時準備著收手,生怕被姐姐製裁。
“筷子我還沒用過哦。”
他提醒道,歪歪腦袋,看著臉色從陰轉晴且變得精神起來的姐姐,笑得露出個可愛的小虎牙來。
萩原千速站在他側麵,手自然垂下時位置剛剛好,極其順手地摸摸他的小腦袋瓜,另一隻手端著弟弟上供的菜,回了自己的位置。背對著男孩,她微微勾起了嘴角。
【還是有良心的嘛,笨蛋弟弟。】
留下萩原研二憤憤戳著蔬菜,鬆田陣平在一旁看得偷著樂。
離島之時,萩原研二在港口處向島內望去。沿海的金屬護板在海風的侵蝕下鏽跡斑斑,建築的石磚也顯得破敗而脆弱。
在這次演奏會後立刻就爆出醜聞,這個窮困的小島,不知何時才能再迎來新春。
但隻要島上沒有開出罪惡之花,人們終究能從困境中走出,以潔淨之身迎來新的契機。
孩子們在成年人的引導下小心登上船,小寶寶被自己的媽媽溫柔抱起,踏上了回到繁華城市的旅途。
從月影島歸來,家裡的大人們對幾個孩子的成長有了些新的想法。
萩原千速被問及要不要學習一些防身技巧,她主動報了空手道。反正順路,萩原研二也隔三差五地被送去道館體驗學習一下,他的年齡太小,道館不肯收。不過說是可以先“見習”,並且學習一些最基礎的身體鍛煉。
鬆田陣平的日常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他的課餘時間早就被學習、拳擊訓練、機械發明和帶孩子占滿了。
被帶的孩子萩原研二表示不服。
道館的基礎訓練真的很基礎,隻是讓萩原研二到處跑跑跳跳,沒有姿勢要求,也沒有硬性規定鍛煉多久。道館安排了一位年輕的實習教練,前前後後一直跟著他,生怕小孩兒在道館裡遇到個什麼閃失。
也許是運動量增加了的關係,萩原研二的舉止之間帶上了些許“殺伐”之氣。
他上幼兒園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微妙的氣氛,這種感覺之前就有了,最近更甚。
首先,同班的孩子們都不喜歡和他搭話。
當然萩原研二也沒有特彆主動和這些孩子搭話,小孩子的童言童語,理解起來實在是有點費腦細胞。
其次,有了什麼爭端的時候,小班級裡會有一個比較固定的流程。
正常時:小聲交流。
吵架時:大聲吵吵。
這時如果萩原研二抬頭看過去,或者發出點兒動靜:吵架的孩子們有一個算一個全員噤聲。
然後就看到,這邊一個說“對不起”,那邊一個說“我也有錯”,然後握手言和。就算沒握手言和的,也最多哼哼唧唧幾句,井水不犯河水。
若是沒等到萩原研二的反應,那兩撥或者幾撥孩子們就湊到萩原研二桌前,一通慷慨陳詞·幼兒版,最後一群人睜大眼睛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
這時他便會一邊轉著鍛煉手指的小道具,把金屬零件轉得咯嗒咯嗒發出有節律的脆響,一邊開動腦筋,判斷這群小朋友到底說了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