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秦鶴景麵上的從容也消失了。
遊玩?
不,恐怕不是遊玩那麼簡單。
紀明珠,人如其名,紀仁的掌上明珠,平時就像是紀仁的心肝寶貝一樣,被紀仁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
能在一番查探無果之後,跟他們打這個電話表示來海城玩。
要麼已經察覺是他們查探的,想拋出更大的誘餌,來引蛇出洞。
要麼就是想利用紀明珠在海城,製造一點似是而非的事情,來拉他們的人下馬。
如果以上都不是,那麼還有可能的一點是,他們要在海城搞大動作。
讓紀明珠來遊玩,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並且料定他們不敢對紀明珠下手,讓紀明珠拖住他們,好來一手調虎離山,方便他們行動……
不管哪一點,目的都不單純。
但這也有好處,也是一個契機。
一個能抓到紀仁把柄的機會。
他們要做的,就是把紀明珠伺候好的同時,暗地裡把他們的底牌摸清楚,拿出最關鍵的證據,呈到總統的麵前,未雨綢繆。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秦鶴景:“他們怎麼說?”
沈荊塵麵色冷然:“那邊要我陪同紀明珠幾天的吃喝玩樂。”
“交給我。”
沈荊塵看了他一眼,剛想下意識拒絕,卻又聽他道。
“大局為重。”
那一句拒絕的話隻能咽了回去。
無他,在當今的海城,能辦成這件事的除了他,就隻有秦鶴景。
“好。”
他說。
第二天,半個月以來的陰雨天停了,太陽高掛。
稀疏的街麵也漸漸熱鬨了起來,火車站更是人來人往。
在這紛紛攘攘的街頭,有一人,站在嘈雜的人群之中,頎長優越的身量如鶴立雞群。
那一份獨有的淡定儒雅,仿若刻進了骨子裡。
容貌清俊,姿態從容。
他身著西裝就這麼立在站台,等著。
來往的人總忍不住偷瞄幾眼,當事人卻絲毫沒有留意,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目光投向一點虛無,不知看向何處。
紀明珠今天早上會到海城,大抵是這半個月以來的忙碌讓他習慣了早起,他比約定時間更早來到了海城的火車站。
喧鬨的人群,吆喝的街販,充滿了人間的煙火氣。
比起海城規規矩矩的城中心,這裡似乎更有人情味。
以前他從未留意,從青嶺山回來之後,見到熱鬨一些的場景,他的腦子裡總忍不住晃過一兩個畫麵。
比如此刻。
熱鬨的清晨,充滿煙火氣的街頭,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晃過。
她在做什麼呢?
想知道她在做什麼……
他的腦海裡突然不合時宜地,冒出這麼一個荒唐的念頭。
她能做什麼?
不就在青嶺山做她的山大王。
這麼想著,他唇邊不自覺溢出一絲笑意。
“師座,杭城的車到了。”
身後下屬的一句話把他從幻想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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