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不由自主後退一小步,眸光閃爍,說話有些磕巴,“反、反正,你不能聽信一麵之詞!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公道,怎麼不秉公處理?!上來就維護這顧清婉,依我看,全因那顧清婉是沈荊塵的人,你才張口護著她吧?!”
“哦?”
男人伸手抬了抬軍帽,下麵那一雙鳳眸露了出來,淩厲的帶著冷,猶如冰箭一般射來。
像是要釘進他的骨頭縫裡。
仆人的腿不自覺地一軟,幾乎要跪倒下去,但一想到自家少爺的話,硬生生咬著牙站直了,憋著一口氣,繼續道:“難道不是嗎?彆說沈荊塵了,你秦鶴景也是如此,垂一心栽倒在這女人的身上,隻是可惜啊……”
“嗖——”的一聲。
店內忽然飛出一把匕首,直衝那仆人的麵門而來。
秦鶴景神色一凜,眼疾手快地拔出槍,手槍一拍,那冒著寒光的短匕,直接被拍落在地,險些戳到仆人的腳。
仆人終於站不住,腿肚子一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驟然出現的這一變故,圍觀的人群一陣嘩然。
唯有秦鶴景垂眸盯著落在匕首,一言不發。
“啪啪啪。”
一道掌聲從店裡傳出來。
秦鶴景抬頭,朝著店裡看去。
“戲是好戲,隻可惜沒啥新意,我都有點看膩了。”
堵在門口的店員散開。
女子身披皮草,一身貴氣的暗紅色旗袍,頭戴一頂同色的帽子,黑色紗半籠罩住姣好的麵。
外露的朱唇輕啟,吐氣如蘭。
身子婀娜,妖嬈得絲毫看不出半點女孩生澀的模樣。
戴著黑紗手套的手臂上掛著一個朱紅色的小珍珠包,她懶懶地打了一個嗬欠,半掩著唇,眸光流轉,朝這邊看了一眼,媚眼如絲。
身後有一個黑色衣裝的男人走上來,撿起仆人腳邊的匕首,插進刀鞘,退回她的身邊。
她也就順勢伸手挽進那曲起的臂彎裡,動作熟稔自然。
他高大俊朗,她小鳥依人。
一看,就是一對璧人。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他們身上,就連秦鶴景也一時半刻移不開眸光,隻那黑眸暗沉,無人察覺。
“你、你什麼意思?”仆人哆哆嗦嗦,看著他們,目光驚懼,“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怎可傷人?!”
女子歪了歪頭,麵容無辜,“我傷著你了嘛?”
說著,還伸手戳了戳身邊人,“虎哥,快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被戳的男人轉頭看了過來,寸頭之下的額角處有一寸長的傷疤,細看之下有些猙獰,搭上那一張冷硬逼人的麵龐,仆人抖得更加厲害。
不自覺地就往秦鶴景身後靠,“你、你彆亂來啊,這、這位可是我們海城總軍處的師長,你、你……”
“噗嗤。”
女子掩唇笑了,“你剛才還埋怨人家不夠公道,還誣陷誹謗,現在遇到危險了,又想尋求庇護,一邊罵人,一邊又求人護著你。怎麼?你是無臉神仙,不要麵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