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天喜地地來到最後一道門前。
塗著紅玫瑰顏色指甲的雙手一推,門開。
紅豔豔的精致高跟一跨,徑自走到紅紗賬邊上。
有郎君單手舉折扇遮麵,端坐於紅紗賬前。
“郎君。”
紅蔻丹的指尖撥開扇麵,露出裡頭帶笑的一張臉,一笑柔化了所有冷硬,就連額角的猙獰疤痕也溫柔了幾分。
他微微抬頭看她,黑梭梭的眸底隻餘下她。
她俯下身,雙眸帶情,慢慢貼近,紅唇吐氣如蘭……
猝然睜眼。
眼簾裡是漆黑的房頂。
心頭酸脹,一顫又一顫。
秦鶴景不自覺伸手按住,渾身是汗。
翻身坐起來,漆黑的夜裡,留存於犄角旮旯的念頭瘋狂滋長。
夢裡的那紅幕一遍又一遍地在腦內回放,宛若一把鋒利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磨神經。
“真是瘋了……”
他低喃一聲。
揉了揉太陽穴,翻身下床,果斷脫去上衣,推開門。
起夜經過的閆叔被他嚇了一跳,愣怔會兒回神就瞧見那打著赤膊的背影,“少爺?”
他下意識去看走廊上的老鐘,指針堪堪停在“5”上,剛清晨五點。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忙快步追上去,墜在秦鶴景的後頭。
“少爺,您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睡不好?”
噩夢……
秦鶴景的腳步隻頓了一瞬,“不是。”
那個噩夢自從那裡回來之後,早就不做了,反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偶爾提醒他,他做的“荒唐事”。
今夜,夢裡的內容又是一換……
“那是怎麼了?”
閆叔憂心忡忡,“早上寒露重,披個外套吧,免得著涼了。”
“沒事的,閆叔,我去打打拳,身子很快熱起來了。你快些回屋繼續補個覺吧,不用管我。”
說著,男人快步走了。
閆叔在背後看著,隻覺得那背影有些許落寞,寂寥。
他的少爺,好像心情不是很好,自上次任務回來之後,就變了……
……
“噗,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眼皮子底下的青黑這麼嚴重,沒睡好?”
沈荊塵點了點眼瞼的位置,好笑地看著他。
秦鶴景睨了他一眼,沒有搭腔,自顧自倒了一杯熱騰騰的濃茶喝了一口,將茶杯放在眼皮底下,熏眼睛。
“哎你也彆怪我調笑你,主要是你膚色白,這熬不熬夜的一眼就看出來了。”
敲擊杯壁的手指一頓,他抬眼看他,“很明顯?”
沈荊塵點頭,“很明顯。”
秦鶴景皺了皺眉,沒說話,將茶杯端得更近了,好讓熱氣儘數撲到眼睛上,熏得足一些。
沈荊塵看他端方溫潤這麼多年,精致得連頭發絲都像是打理過,何曾見過他如此萎靡的模樣,那調笑的心思劍拔弩張。
“這是怎了?有心事?”
說著說著,他又自顧自咂摸,“不過,我尋思著,應該不是之前那個夢,是有彆的心事吧?”
秦鶴景沒搭腔,撤開茶杯,坐在沈荊塵辦公室最舒適的一張椅子上,後仰著,慢騰騰地去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