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荊塵驚得下巴都合不攏,結結巴巴,“這、這怎麼做到的?”
“糖水信。是筆尖沾了糖水之後,落筆於紙,筆跡一乾就不見了蹤跡,想要重現信件中的文字,用燭火苗輕烤信紙表麵即可。”
秦鶴景的麵色不辨喜怒,轉頭問衛兵,“送信之人長什麼樣?”
衛兵答:“是一個乞丐。”
沈荊塵:“‘救紀明珠’是什麼意思?誰寫的?”
“她。”
“她是……”沈荊塵倏然明白了過來,“謝瑤迦?她想做什麼?”
“不知道,答案可能就在紀明珠身上。”
秦鶴景迅速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套上,動作快,卻依舊優雅,“阿塵,我帶一批人去紀明珠的家裡尋人,你叫另外一批去樓澤蘭抓人,還有荊玉那邊……”
“我知道,多帶幾個,小心點。”
“好,你也小心為上。”
朝著門口走了幾步,秦鶴景又想到什麼,轉頭提醒一句,“那張照片上的碼頭,也叫人過去看看。”
“好。”
走出辦公室,旁邊的衛兵撐著傘在他身邊跟著,雨這時候大了,風席卷著刮來,撲了滿麵的雨水。
秦鶴景用帕子擦去臉上的水,沒再耽擱,閃身進了車子裡。
車子從總軍處的大院開出,路過隔壁,小樓出現雛形,工人在裡頭忙碌,匆匆忙忙,雨水澆了個濕透都沒顧上。
“真是拚命。”
開車的衛兵多了一嘴,秦鶴景跟著瞥了眼,收回視線,淡淡道:“認真開車。”
“是。”
等汽車漸漸開遠,在建小樓的後麵冒出一個人影。
披著膠質的雨衣,黑梭梭的像是夜間的獨行者,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汽車的背影。
【真是奇了怪了。宿主,你是怎麼篤定秦鶴景在看了信件之後就離開總軍處的?】
“一夜夫妻百日恩的嘛,這是默契。”
【我信了你的邪,老實說,不然你的銀子就沒了。】
係統的聲音陰惻惻的。
“嘖,跟了我這麼多天,彆的沒學會,就學會威脅我了?”
【反正我跟你打著賭呢,你總得讓我輸得明明白白吧?】
“行,就讓你心服口服。”
謝瑤迦借著夜色,貼著牆根走,朝總軍處大樓靠近。
一邊走,一邊說,“之前秦鶴景在寨子裡的時候,我教過他使用糖水信的辦法,今天寫給他的那封信,信紙還是從他住過的那間房裡拿的,沾有桂花的香味。他就知道信是我寫的。”
“再結合我這一兩次在他麵前露的麵,又假裝不熟,他雖然不知道我在乾什麼,但有一點,他知道,我不會害他。”
“他查紀明珠正是需要關鍵證據的時候,就算是我不遞信,今天他們總軍處也會派人出去找紀明珠,我不過是寫信推波助瀾,讓秦鶴景親自出總軍處的大門。”
【那你怎麼知道紀明珠被抓了?】
“今天我從樓澤蘭家裡離開的時候碰見了紀明珠,離開之前,我聽到樓澤蘭正跟紀仁這個死老頭打電話呢,紀明珠沒提前通知就貿然拜訪。知道親爹利用自己通敵叛國,心性單純的紀明珠能忍受嗎?這後果可想而知。”
【那你知道,為什麼不救紀明珠?】
“紀明珠不是討厭土匪嗎?討厭到即使知道是土匪親自救了她的命,為她擋下那麼多謀財害命的凶徒,也能做到無動於衷離開,不搬救兵……我也隻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讓她嘗嘗什麼叫做孤立無援的滋味。
她也是出了那座大山才知道,當年她爹之所以會正麵和那些追殺她爹的叛徒對上,是因為那些人不小心撞見了出來玩的紀明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