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瑤迦混沌的腦袋轉了轉,半天整理出來信息,徹底清醒了。
騰地站起來,瞪圓眼睛,“秦鶴景,你沒吃晚飯?!”
作為病人沒吃晚飯怎麼行?!會……
起得太猛了,她腦袋晃了下,頭就要往下砸。
半道伸來一隻手,將她的腦袋扶住,耳邊是無奈的歎息:“喝了酒,動作幅度彆太大,會傷身體。”
謝瑤迦揉著發脹的額頭,順著他的力道坐下,還不忘瞪他,“那也不像你,不吃晚飯啊。”
“好,是我的不是。”
“可我……想等阿瑤回來一起吃。”
謝瑤迦一怔,抬頭看過去,秦鶴景眼皮微垂,騰出來右手專心致誌地幫她按揉著脹痛的太陽穴,呼吸輕輕掃過她的麵皮,有些癢。
莫名地從那一張沉靜溫和的臉上看出委屈落寞來。
謝瑤迦的視線不自覺一轉,落到他左肩上,一愣,終於後知後覺地想起他的傷來。
問:“誰給你換的藥,弄的綁帶?”
“我自己。”秦鶴景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專心致誌地去幫她按揉,“你不在,其餘能幫忙的人也騰不出空來,便隻有我自己來。”
“艱難是艱難些,不過你看,是不是還行?”
他鬆開手,退開些讓她看他肩膀上的傷口處理。
自己一人又不是神,那東西自然是弄得有些不大好的。
遠看挺像那麼一回事,近看卻是能看出笨拙拙劣的處理。
心底名為愧疚的情緒越漲越大,大得謝瑤迦恨不能以頭搶地,給自己的腦袋砸出幾個包來謝罪。
她怎麼能忘呢?
白天她就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他,結果忙這一天,徹底拋到腦後了,到最後還喝得醉醺醺回來。
讓人還等她吃飯,等她裹傷。
實在等不了,隻能自己來……
這麼一想,她是真該死啊。
謝瑤迦心裡懊悔著,真心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秦鶴景溫溫柔柔道:“隻要往後,阿瑤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絲空隙來想起我就好了。”
這話說得謝瑤迦更愧疚了,直接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謝瑤迦發誓,以後勢必不會再忽視你,忘記自己的職責,精心照料到你痊愈,若違背此誓,就讓我不得好……”
後半句被男人捂住了嘴,沒能說出來。
帶著繭的手掌蓋住濕軟的唇,一硬一軟。
在她看過來時,秦鶴景已經自然地鬆手,“我自然信你,你彆發這麼毒的誓,萬一……以後我一個人在這世上,該怎麼辦?”
此時,酒意熏腦袋的她已經沒有意識到任何不對,自己作為獵物心甘情願地就這麼跳進了獵人布置的陷阱裡。
她又愧疚了,連連點頭:“好好好,我不說了。”
“那,陪我吃點?”
“行,但這飯菜涼了,我拿去廚房熱一熱……”
“不用了,足夠了,左右又不是冬天,能吃的。”
“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回來陪你吃飯。”
“好。”
“你一隻手方便嗎?不如我喂你?”
“那就勞煩阿瑤了。”
……
專心致誌地給秦鶴景喂完飯,加上自己又吃了點,收拾妥當之後。
謝瑤迦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一張床,床還不大,兩個人怎麼睡?
謝瑤迦看著床,眉頭緊鎖,苦思冥想。
秦鶴景洗漱回來就看到這一幕,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