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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傅禾景再抬頭的時候,前方的那結隊的人群裡沒了瑤迦的身影。
他一愣,正要四下觀望找人,旁裡伸過來一隻手,熟悉的淡香縈繞鼻尖。
那一刹,他的身子幾乎僵住了,手腳不知往哪放才好。
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看啥呢?”
她掐斷了他的耳麥,帶著調侃的笑音就響在他的耳畔。
她的氣消了,真好。
第一時間浮現在腦海裡的念頭是這個。
傅禾景僵住的身形才稍稍放鬆些許。
旋即生出幾分隱秘的高興來,她不生氣了……是不是說明,他又可以找理由靠近她了?
是不是等一下他可以找她組隊做任務?
是不是……她已經原諒了他那一晚的冒犯?
冒犯。
正常人表白失敗是惱羞成怒,並且甚至會記恨上拒絕的人,隻有他覺得那一晚醉酒之後的表白是冒犯。
怎麼不能算是冒犯呢?
喝得醉醺醺的,不顧人家的意願,擅自抓住人家的手自說自話一通……
傅禾景酒醒之後就是愧疚,甚至覺得瑤迦說得很有道理。
這麼一副鬼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登徒子,又怎麼算得上是一個喜歡她的癡情人?
她不信他喜歡她很正常。
他對醉酒之後那一言一行感到羞愧,但也有唯一的一點不認同。
她說那麼短時間內的喜歡不是喜歡。
他清醒之後翻來覆去地想了很久,甚至按照她的說法,嘗試去想換了一個人對他好,他會不會喜歡。
結果發現,他隻喜歡她。
初見時如同刻入骨子裡的熟悉,就好似是宿命一般的戀人,已經叫他不自覺地對她產生了諸多依賴。
再後來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之後,甚至骨子裡生出諸多霸道的占有欲。
有時候癡迷看入神了,心底裡就有個念頭:她該是他的。
念頭剛起,又在刹那清醒,羞於唇齒。
但總算可以回應她的這個質疑了,他隻喜歡她,就算是換個人對他好,他對那個人隻有感激,沒有愛情。
他這輩子得到的善意不多,也不算少,分得清感激和愛情。
隻懊悔那一晚他大腦被酒精麻醉遲鈍,沒能及時回應。
後來意識過來,又怕她著惱,將她的話擱在心底,努力粉飾太平,做到最初點頭之交的模樣。
登山杖在手下,一頓一挫,震得他的手麻,熟悉好聞的淡香在鼻尖,又叫他生出幾分無措和無可適從。
哪怕是現在,他依舊嘴笨。
不知道該怎麼說,用言語撫平之前他們的齟齬。
“沒看什麼。”
他聲音悶悶的,一板一眼。
嘴唇囁喏,最終隻挑了這麼幾個字回應。
“怎麼?還生氣?”
“不是!”
他急急抬起頭來,聲音上揚了些,扭頭去看她,焦灼的神情在雙眼觸及到她帶著笑意的一張臉時,才稍稍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