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隻因瑤迦已經一天沒有理他了,不管他在微信上發了什麼,她就是不回應,甚至他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以為是出了事,打電話問醫院,醫院的回複是人這幾天十分正常,情況恢複得特彆好。
既然沒事,還不搭理他,那麼就隻有一個原因。
瑤迦可能生氣了。
可為什麼生氣呢?
傅禾景想不通,心裡頭不免緊張起來。
晚上九點半到的B市,傅禾景坐車一路趕到醫院已經十點半。
站在病房門前,病房內還亮著昏黃的床前小夜燈,顯然人還沒睡。
傅禾景站在門前,深呼吸幾口氣,才擰開房門。
裡頭的人在看書,頭微微垂著,注意力專注在書頁上,聽見這邊的動靜頭也沒抬。
一個月不見,原本消瘦拔尖的下巴圓潤了些,骨瘦如柴的手也恢複了些肉感,皮膚都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蓬勃的思念在這一刻得到慰藉,隻是一想到她可能在生氣,又近鄉情怯起來。
他放輕了步伐,唯恐驚了正在看書的她,走到床前,自顧自拉開椅子坐下,也不用她招呼。
近距離看著她,心頭不免有些心猿意馬,一個月不見,想親她,但看她繃著的一張冷臉,心頭又微微扯了扯,不安又心疼。
喉頭滾了滾,他輕輕咽了咽喉嚨,才小心翼翼開口:“瑤瑤姐,我回來了。”
盯著書頁的人頭抬起來,半張臉隱在昏暗的小台燈光之下,她微微扯了扯唇,“哦,辛苦。”
這聲兒也太冷了。
慣來在人前繃著臉不近女色的男人,此刻搓著手掌,神情躊躇忐忑,看人眸子帶著明晃晃的討好。
“不辛苦,瑤瑤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哦?”女人嗤笑出聲,“你哪裡錯了?”
聲音更冷了,仿佛淬了冰碴子,甚至還帶了些微微的啞。
傅禾景一頓,想了會兒沒想出來,就又聽瑤迦接了一句。
“傅禾景,你好能耐啊,瞞的挺好,編的也挺好啊。”
話說到後頭,女人的聲線裡都帶了顫音,帶著抖:“是不是沒人告訴我,我這一輩子都要被你哄騙,被你蒙在鼓裡?!”
“如果我還死一遭,你是不是還要花百年壽命來救我?!”
明明聲音不尖銳,啞的幾乎不成音的腔調,卻像是一道尖銳的刀鋒戳進了他的胸口,悶疼得厲害。
女人揪著被子,渾身隱隱發抖。
她知道了。
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之後就是無措,慌亂。
他從來沒想過要讓她知道,畢竟逆天而為強留她的命,不過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一縷貪念,貪念起就不計後果。
她會不會覺得他卑鄙?
明明那至寶都救不下的人,他偏偏逆天而行,用禁術,偏要以命換命去強留,她會不會怪罪?
還有她剛才那句話……
巨大的恐懼從心底鑽出來,心疼得一抽一抽。
疲累了之後的太陽穴嗡嗡疼,他隻能深吸幾口氣,嘗試著去摟坐在床上的人。
“瑤瑤姐,我錯了,真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聲線裡帶著明晃晃的哀求了,明明是自己做錯事,那聲線聽起來比她還可憐。
瑤迦睨著人,心口還抽著疼,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從那個叫羅霓的女人玫瑰唇裡吐出來的一句“他可是花了自己半條命救你,你還無知無覺,可真令人嫉妒啊”,令她血液霎時冰冷的感覺。
自稱是血族親王後裔的羅霓說,早年的血族確實長命,但隨著生活環境的險峻,後來的血族壽數都急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