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身為前五毒教教主,為人剛直端正,為江湖做了不少好事,如此,是該查清他的死因,不該讓那些心思歹毒不正的人逍遙法外。”
“那便從今日開始罷,武林比試加入一條,參與比試者若能提供賀陵一案的線索,或是找到相應的證據,可增加排名積分,拔得前二十頭籌者可順利進入最後綜選比試環節。”
賀憬心上一喜,鄭而重之地再次作揖道謝。
天衍宗出事,第三輪陣法比試便不作數了,琴聖的侍女從天衍宗的使者手中要來前麵兩份比試的積分名單,統計一番,宣讀了排名。
押著賀元凱,和後頭青衡教交上來才酒醒被塞了一嘴破布的林德光,琴聖支使著人浩浩蕩蕩地下了天衍宗,入住了燕州城的城中心府院中,也就是燕州城衙門管事處的府院。
進了衙門,琴聖的侍女又朝眾人傳話,第二天會公開候審林德光和賀元凱,還大家一個真相和公道。
那些後頭上來喊冤的民眾也不鬨了,心滿意足地和江湖眾人一齊散開。
等琴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衙門府院之後,玉門派為首之人才走上來,揚眉怒目,眾目睽睽之下,抬起手就要朝著賀憬的臉上揮去,“你這個賤種!”
隻是那巴掌還未落到賀憬的臉上,就被賀憬伸手抓住。
力道之大,令褐黃色衣裳,麵容清秀的女子麵容有些扭曲。
“賀小姐,現在你沒有資格打我。”
賀憬微笑,聲線很淡,亦是很冷,可眸底的情緒算是愉悅的。
看慣了麵無表情的他,乍一看到這樣的他,青衡教的眾人都還沒緩過來,俱是怔愣了幾瞬。
“庶出的,怎麼可以打嫡出的呢?誰給你們的膽子?”
賀憬勾唇笑問。
小時候在賀家欺負他欺負習慣了的賀家庶出的大小姐沒想到他會反擊,更沒想到他竟是說出這一番話來。
怔愣的一瞬,掙脫也就慢了幾分。
“那我總可以打你吧?賤種!”
位於她身後,身著繡金線衣袍的少年走上前來,吊梢眼,薄唇,長得幾分刻薄的麵相帶了惱怒意味之後就變得更加難看,還未等他揚起手,賀憬一甩賀家庶出大小姐賀秋霜的手,劍刃出鞘,自發地橫上了賀聰的脖頸。
這速度之快,一時間淩厲的威壓也瞬時逼向他。
幾乎是一瞬之間,賀聰就意識到,眼前的賀憬再不是當年任人踐踏欺負的小藥人,他武功之高到,可以殺死他像是切菜一樣簡單。
常年因病弱而蒼白的臉此時更是白得像是一層紙,原本還見一點血色的唇,此時是一點也沒再瞧見了。
“哦?那你是以什麼身份打我?庶弟?以下犯上幾教訓不合理吧?”
這話音一落,引起周遭圍觀的眾人幾分附和,如果賀憬真是賀陵之子,那就是真正賀家嫡出正統,也就是最理應繼承玉門派之人。
賀陵是賀家嫡出正統的少爺,又是五毒教教主,而賀元凱不過是賀陵父親庶出之子,是賀陵的庶弟。
若真要計較身份的話,就算現在賀元凱是玉門派的教主,在賀憬麵前,賀聰就隻能是庶出。
豪門世家在意嫡庶,江湖的豪門世家又如何不在意這嫡庶之彆?
一旁本隔岸觀火的玉門派長老們也不免開始嘀咕起來。
雖說他們先前很是擁護賀元凱,那也隻不過是因為宗門始終要倚靠賀家掌管,賀陵逝世之後,賀家再無除了賀元凱之外的能人,也無其他賀家嫡子,他們也就隻能擁護賀元凱,維持賀家正統。
現在冒出一個賀憬,且不說賀憬說的真假,可聯想到賀憬的母親就是前教主賀陵的妻子,礙於賀元凱的淫威,長老們不敢承認的這件事,賀憬的身份就逐漸明朗了。
再說現在賀元凱竟是被扯入了賀陵之死一案,事情真相更加撲朔迷離,若是賀元凱當真是殘害了賀陵的凶手之一,出於江湖道義,那他們再擁護賀元凱……
幾乎是一瞬之間,玉門派的長老們就已經確定好了站隊,幾個紛紛搭腔指責賀聰的無理起來。
賀聰氣得麵容扭曲,臉色鐵青,“他說自己是大伯父的兒子就真的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