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滾進視線,有些晃眼,瑤迦不自覺眯眼,等適應了外頭猛烈的陽光之後,她緩緩張開眼。
卻是叫鼻尖的血腥氣先吸引了視線。
姑娘家擠在一塊兒,身上攜帶的女兒香又裹挾著絲絲難聞的氣味,分不清,黑壓壓的腦袋臟汙一片。
每一張抬起來的臉上都沾了點點刺眼發紅的血液,衣裙淩亂,甚至有地方擦破,滲出血來。
其中一個光頭僧人正麵無表情揪著一個女人的發,叫她昂著頭,手舉得高高的,女人的半邊臉已經紅腫不堪,顯然在這之前,那高高舉起的手不知道落下了幾個巴掌印。
見羅孚出來,那僧人便是立時看了過來,一把甩開手中的女人,不顧她氣弱的低嚎,轉身朝著羅孚行禮。
“主子。”
“都在這裡了?”
“是。”
羅孚滿意地點點頭,轉頭朝著瑤迦問道:“美人兒想先看哪個?”
“想先看哪個便說,他們會知道怎麼做。”
好似隻要瑤迦一發話,這裡的姑娘便能立時被人施以非人的折磨。
這裡頭有曾經和瑤迦關在一處的,也有生麵孔,亦或者也是有她那天偷偷摸摸摸出去不經意瞥見的關在另外一處的臉。
她抬眼瞧過去,她們都不自覺地抖了抖身子,直接低垂著頭避開她的目光。
就怕和她對上視線,亦或者說,就怕被她看上。
瑤迦撇開視線,像是後怕一般身子微顫後退幾步,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輕輕捂住唇,驚訝道:“她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做了不好的事情?”羅孚眼睛微微眯起,絲毫不在意地笑笑,“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她們身上太臭了,我不喜歡。”
說著頓了頓,看向她,意味深長:“不像美人兒,身懷馨香,深得人心。”
瑤迦故作嬌羞地紅了臉,嗔他一眼,“公子儘會取笑我。”
“我明明說的是實話,美人兒不信麼?”
“信,自然是信的。”
瑤迦輕扭著身姿緩緩朝他靠近,“既然公子這麼給奴家麵兒,那奴家可不可以鬥膽求個恩典?”
“恩典?”羅孚眸子微眯,抬手去摟沾著香氣的腰,被不動聲色地躲開之後,心底裡好似又癢癢得不行,視線緊盯著麵前人那張嬌豔的臉,仿若一臉癡迷:“美人兒且說說是什麼恩典?”
瑤迦眸子微轉,麵上似乎是帶了無限憐惜似的看向那一群人,沾著淡淡香氣的身影在羅孚麵前若即若離。
“奴家可否為這些姐妹求個情?求公子輕饒了她們。”
“哦?理由。”
羅孚眼中那一股熱切的光熄了一瞬,冰冷狠厲在眸底轉瞬即逝。
“同為女子,都一樣可憐罷了。”
“嗯,是這個理。得憐香惜玉。”
羅孚摸了摸下巴,玩味地在那些人給他找來的椅子上一靠,便懶洋洋地看著瑤迦,溫柔笑著道:“既然你這麼心疼她們,不如替她們好了。”
這話音一落,那一雙黑眸緊緊盯住她,絲毫沒有放過她麵上的一絲表情,像是一顆釘子慢慢鑽進她的靈魂深處,讓她無所遁形。
係統最先頂不住,在瑤迦的腦海裡焦慮踱步急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