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孚猛地凝眸看向自己手中的串珠,還是先前裹纏淡淡紅氣的模樣,和之前每次祭出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彆。
他定睛瞧了幾眼,沒瞧出什麼異常,輕輕吐出一口氣。
應該是不夠,還不夠,還需要更多。
重新穩住自己的心緒,他將輾轉在自己舌尖無數遍的文字低聲默念出來。
眼見著四麵八方的紅氣繼續席卷而來。
羅孚的唇角重新露出幾分得色。
串珠引氣變紅,這畫麵妖冶又令人難以挪開眼睛,眾人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奇觀,期待羅孚再次出擊。
然而這一次,紅氣像是慢慢枯竭一般,串珠轉沒兩下,那被吸引而來的紅氣漸漸淡去。
甚至串珠周身的氣海似乎越來越弱。
沒等羅孚出手,賀憬的軟劍已經攻上來。
羅孚微微皺眉,來不及細看串珠的異常,急急拍出一掌去迎賀憬的軟劍。
豈料這軟劍竟是纏人得緊,羅孚拍上來的時候,竟是沒有揮劍氣而向,劍身卻是扭轉,直接纏上羅孚的腕骨。
卸了那一掌的力,直接將人扯翻到地上。
“哢嚓。”
似有骨裂的聲音。
羅孚攥著手腕,瞪著帶有血絲的雙目,死死看著沒了內力運作,最終頹然掉落在台麵上的大串珠。
“不可能,怎麼可能!”
場麵一片嘩然,他的喃喃低語也被這嘩然掩蓋了進去,聽不真切。
羅孚仰頭看去,隻見對麵人依舊姿態輕鬆自如地落在台麵上,翩翩公子似乎不見半分狼狽。
與之相比,自己仿佛像個笑話。
“不可能,不可能!”
他麵目猙獰,從地上爬起來,再一次喃喃催動口訣。
眼見那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串珠顫動,又開始緩慢旋轉飛起,他麵上一喜,“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會輸!”
然而這一次的串珠飛轉卻不再帶著猩紅之氣,而是幽幽轉著藍光。
有幾枚珠子的暗紅色褪去,仿若褪去了沉重的外殼,顯現出原本淡藍色的晶瑩剔透來。
那些淡藍色的珠子轉著晃悠著,朝著賀憬而去,直至對麵人伸出手,那些珠子便穩穩停在賀憬的手心之上。
場麵霎時寂靜下來,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議論聲不大,卻能叫台上之人聽得清楚。
羅孚麵容鐵青一片,“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對我的器珠做了什麼?!”
“你確定是你的?”
台下烏泱泱一群人的竊竊私語中,有人高聲接了他的話。
兩人循著那一道聲音朝著餓台下望了過去。
看清不遠處的那一張白淨書生臉,羅孚有些迷茫,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對麵人的神色。
直至那說話之人騰空而起,腳尖輕點幾下地麵,姿態利落地掠過來間,他瞧見那白袍之下的紅裙,猛然變了臉色。
身子飄然落地,一轉,“白淨書生”的臉也顯現於眾人麵前。
沒了那胡子遮擋,再加之那及腰的青絲,狐狸眼,麵若桃花,一眼便能瞧出此人是女子。
不說傾國傾城,卻是讓人移不開眼的麵容。
“你……”
羅孚咬著牙,壓低了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