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家夥去哪裡搬來的搖椅,旁邊擺了一張小桌幾,桌幾上一杯咖啡,冒著氤氳熱氣。
他手裡捧著幾張報紙,微微仰躺著,依舊是玄色繡金紋的袍子,修的那身愈發地長,黑色卷曲如藻的發紮成一束,丟在腦後。
兩條腿懶懶搭著,好不愜意的模樣。
瑤迦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那一雙俊秀的眉,專注的褐瞳。
真是個愛享受的主兒。
捏著報紙一邊的手動了,端了一邊的咖啡淺淺抿了一口,眼微微抬,對上她摸過來的眼睛。
報紙下的唇勾勒出一個弧度。
“怎麼?看見是我,你很失望?”
河境就這麼擱下報紙,笑問她。
那一抹笑擱在菲薄的唇邊,怎麼看怎麼涼。
瑤迦麵色訕訕,立時變了表情哄這愛變臉的爺,“怎麼會呢?得您伺候,那是三生有幸。”
寄人籬下,不得不屈尊降貴,丟幾分顏麵也無傷大雅,隻要不是危及生命,瑤迦向來都不在意這些虛名在外的東西。
更何況,在眼前這男人手裡折了臉麵,往後有的是機會讓她討回來的時候。
這麼一想,恨得發酸發癢的牙倒也沒那麼難受了。
河境睨她一眼,沒馬上接話,站起身走過來,端起放在床頭櫃邊兒上的粥碗,就著床沿邊坐下。
語氣涼得和冒著熱氣的粥截然相反,“我也不想伺候你,隻是你叫得動那被你嚇住了的瑪娜嗎?”
“……弗安可以……”
“弗安有要事。”這一下河境的眼神兒更涼了,“看你這樣子,是覺得我伺候不如我的管家了?天天念著我那管家,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我的管家這麼好了。”
又是個致命的話題,瑤迦瞬時轉話哄人,“哪兒能呢,我隻是怕您累著。”
“累倒也不算。”
語氣的涼意少了點。
“我這‘操勞’,日後你再補給我就行。”
“……好。”
她怎麼覺得這話聊著聊著,又把她自己給賣了?
“你的身份過於惹人耳目,平日裡還是要偽裝的,難道皇女殿下覺著作為我的侍女,或是假扮我的夫人,覺著委屈了?”
理是這麼個道理。
“那倒沒有。”
瑤迦這麼一思索,覺得也對。也就不糾結剛才奇怪的彎繞了。
殊不知,自己又被這“足智多謀”的主教大人給忽悠了進去。
接下來的兩三日,河境準時準點來給她喂飯,喂藥,沒了第一次使用靈力將藥碗變輕,倒是親自將藥碗喂到她嘴邊了。
順帶像是賞什麼小孩兒玩意那樣,結束之後總給她丟一塊糖。
瑤迦總覺得這人將她當小孩哄了,可做完這些,就權當沒她這個人一樣,繼續看他的書或是報紙。
在她這裡時間都比較多,要不是夜深,男人會自覺地離開,瑤迦都要以為,他也會睡在這裡。
舉止實在奇怪。
瑤迦摸不清頭緒,直到,她可以下床,拉開小木屋的門,對上寬敞的院子裡的一個女孩的冰涼琥珀色瞳眸,才隱約猜到了答案。
女孩像是剛從什麼地方回來,肩上背著竹簍,裡麵滿滿當當的植物葉子之類的,麥色皮膚也掩蓋不住那深邃精致五官的美。
她的年紀比瑤迦這兩天看到過來這邊粘著河境說話的瑪娜要大一些,甚至比她還要等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