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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頭鷹在駕駛室的位置盤旋了會兒,最終像是得了什麼命令一樣,轉兩下,便朝著藍空飛去。
瑤迦看著這遠去的身影,奇道:“人家都用飛鴿傳信,到了你們這裡,卻用了這鷹,況且飛禽傳信已經是比較古早的用法了,沒想到你們現在還用得嫻熟。”
可不是奇麼。
現在靈力法術基本唾手可得,經過幾代優秀基因傳遞,大陸上不會法術,沒有靈力的人也越來越少。
就是那不會法術,沒有靈力的,也創造出了專門送信的信差,飛禽傳信的時代早已相去甚遠。
人們依賴法術,靈力,信差使用法術靈力,信件也隻會傳遞更快,哪裡還會肯用這種過時的法子,信件輕易折在路上不說,送得還慢。
河境卻不以為意,“飛禽不會背主,辦事勤勤懇懇,不會留下把柄。”
弗安也跟著為他馴養的胖頭鷹找補了一句,“而且,瑤迦小姐,您可彆瞧它是一隻鷹,飛得可快了,體內也是蘊含有一點靈力的,又通人性,這信件傳出去沒多久就有消息了,且等著好了。”
主仆兩都這麼說了,她這麼一個寄人籬下的能有什麼意見,不過就是隨口一個調侃罷了。
當即眨眨眼,爽快地認可了胖頭鷹的能力。
河境瞥了她一眼,女孩的手伸到零食盤子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撚著葡萄吃,吃著是儘心,隻是魂兒不知飛到了哪兒去,整個人心不在焉。
行車這幾日,在他的麵前,她越發肆無忌憚,隱隱可見她當皇女的“小性子”來。
吃喝嘴上說不挑,入口之前卻還是認真挑挑揀揀了的。
說話也不像之前那般畏縮,或者暗著夾槍帶棒。
倒是養肥了膽子。
如果是旁人,他怕是親自彈彈指尖,當叫對方一跪再跪,嚇破膽,不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滿足了他的惡趣味。
偏得她這麼一個人,行為舉止看著也不可惡,在他想動動手料理的時候,卻又想,她本身就夠有趣的,反而是先前的畏縮,藏著掖著那模樣才不夠得趣。
也就歇了這恐嚇的心思。
權當自己的惡趣味換了個口味。
卻不知這不過是無形之中將人放在心底了才會有如此想法。
河境不知,瑤迦心是個大的,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國仇家恨身上,也就沒有留意了。
果真如同弗安所說,那胖頭鷹不過幾日就飛了回來。
落在弗安手上時,留下一小卷東西。
彼時他們還在半路的鄉間小道上,車馬停下來,大好陽光穿過細密叢林,撒在瑤迦鋪在草地的野餐餐布上。
瑤迦端著咖啡,吃著餅乾麵包,不嫌糙,反倒有了點歲月靜好的意味。
河境就坐在對麵,手裡也端著咖啡,膝上翻著書,兩人相處那叫一個和諧。
弗安就捏著紙團打破了和諧,“關於艾特利特的消息遞回來了。”
一聽這話,瑤迦囫圇吞了餅乾,也不怕噎著,灌下一大口咖啡,用餐巾抹了嘴,顧不上那許多,急急問道:“什麼情況?”
前額未被束好的絨發因主人這一動作,加上微風席卷,散亂紮進了那一雙黑墨一般的眸子上方的卷長睫,迫得那一雙墨目眨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