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忙於工作,聚少離多,她小時候就被寄養在姑姑姑父家,準確來說,是姑父的刺青小店裡。
姑姑也經常不著家,夫妻倆也沒花大錢買大房子,隻姑父購置了一座小洋樓,樓上用來住人,樓下大門一敞,刺青店開著,杜鵑和鳶尾點綴在門口。
煞是好看。
祖父祖母早已過世,皆是殉職,她媽又是個孤兒,她無處可去,唯一的歸宿就是姑父家。
小時候就在那刺青小店,懵懂無知,她也從不怨怪父母,她理解,尊重,隻是時常孤獨。
後來跑來一個與父母賭氣離家出走的男孩。
那時候,她一個人在家守店,他穿著一身不怎麼乾淨的衛衣套裝,鞋子臟兮兮的,臉蛋也染了灰,背著小書包,透過鳶尾花叢看了過來,可憐巴巴地,她一時心軟就開了門。
即使,姑父說,他還沒回來前,不準給任何人開門。
她太孤獨了,看見一個同齡人,就渴望玩伴。
她給他笨拙地泡了麵,看他狼吞虎咽吃著,又義正言辭地說隻是餓了,不然不會這樣之類雲雲。
笑了。
戳了戳他愣愣的臉頰,她嘴角勾著頑皮的笑,學著他神態倨傲,‘我也隻是無聊,順手給你開門。’
難得臭味相投。
兩人很快玩到一起,即使姑父晚上趕回家,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們因玩鬨搞得有點亂糟糟的家,也生不出任何怨怪的心。
姑父知道,她很孤獨。
也默許了他暫住在刺青小店,他叫何林景,她叫他阿景。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沒多久,何林景的父母找上了門,將他強硬帶回家,他走時還不甘地說他會再來找她。
彼時,誰也不知道這是那時候的最後一麵,她也不知道,這一段日子是她為數不多快樂的日子。
他走後不久,在她生日前一天,姑姑送來噩耗,已經完成任務趕回來的她父母。
死於墜機,禮物被炸得稀巴爛,姑姑補給她跟他們討要過的洋娃娃是嶄新的,隻是她姑姑一時忘了,她手上全是血。
她拿到手的洋娃娃也也帶了血,洗不掉,擦不乾淨。
仇家,無處可尋,隻能歸咎於意外,明明,明明墜機廢渣裡是炸彈碎片,也隻能是……意外。
她那時候不懂,不懂回不來的含義是什麼。
直到……
再過幾年,她稍微長大了些了,姑父在一個她放學回家的日子裡,紅著眼,一臉憔悴地告訴她。
她姑姑,也回不來了。
這一次是車禍,車子跌落山崖,開車的司機當場死亡,後車座的姑姑,杳無蹤跡。
所有的情緒都到了一個臨界點,多年前那不被允許參加的葬禮憋著的茫然難過,在這一刻得到宣泄。
她哭了三天,三天沒去上課。
三天後,與黃賭毒勢不兩立,不同戴天。
發憤圖強,拚命學習。
老天好像還有一絲是疼愛她的,給了她過目不忘的本事,給了她一點就通的智慧……
她優秀,上進,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往腦子裡搬。
她迫切地想成為一個大人,一個能堪大任,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大人。
或者說,像她父母,姑姑那樣,頂天立地,拯救蒼生的大人。
多年後,她成功了,將當年攪得姑姑和父母心神不寧的三大毒家族查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一絲絲破綻。
賈家有一個不小心被拐,流落在外的女兒,賈瑤。
她接近賈瑤,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