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在水下,她才能安然地利用自己的辦法讓摩斯電碼不出現在賈家信號站上。
一邊朝著那艘船靠近,看著喬景鶴落水,她絲毫沒有猶豫地朝著男人遊了過去。
那時候,連她都不知道,那艘船上會有那麼多炸彈,從一樓到最頂層,無處不在。
她還在逐漸為靠近喬景鶴而竊喜。
直到下一瞬,通天的火光,衝著喬景鶴,朝著她而來。
她錯愕地冒出水麵,就看到被炸上天的殘肢,瞬間染紅的海麵……宛若人間地獄。
回過神來,隻記得及時鑽入海底,將喬景鶴拉走。
血腥味的海水似乎順著潛水儀器灌入口鼻,令她心頭萌生罪惡,混著後怕的戰栗,雜糅在一起。
如果不是有備而來,絕不可能出現這樣周全的局麵。
恐怕賈皓早就知道葛家出現了臥底,隻不過順勢而為,讓葛家和警方都損失慘重,自己好將葛家所有產業吞入囊中。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原來就是這麼一個“得利”,巨大的利益麵前,人才算什麼,親人算什麼?
何況她還是半路而來的“妹妹”,僅有小時候微薄模糊的情誼……又算得了什麼?
她承認那一刻隨之厭惡而來的還有恐懼。
不寒而栗。
這個人渣,惡魔!
內心的厭惡和痛恨淹沒了恐懼,令她周身血液沸騰,恨不能即刻拿著刀子將那人捅個幾十次,捅個對穿。
可她不能。
不僅不能,還要演戲,矯揉造作給他看,滿足他的惡趣味,維持著他想要的人設……
悲哀,又……
她覺得自己都惡心……
不過,沒關係。
她會好好贖罪,下地獄之前,會狠狠將那個惡魔人渣拽上。
……
夜幕漸漸重了。
萬籟俱靜。
隻剩下熱帶雨林裡聒噪的蟲鳴聲,聲聲嘶啞。
夜風拂開潮氣的竹簾,月光落入屋中。
女人躺在竹編席上,身上蓋著薄被,雙腿僵直,雙手扣在了身下的竹編席上,精致的甲麵隱隱出現裂痕,可她猶自不知。
雙眼緊閉,眉頭擰緊,顫動。
嘴唇咬到發白,在幾近咬破的瞬間。
“哢嚓”——
甲麵斷裂。
女人驟然蘇醒,翻坐起身。
大口喘息。
安靜的房間內清晰可聞。
她後知後覺地將雙手攤在眼底,恰似對還在淌血的甲麵猶不可聞,隻愣愣怔怔地看著,閉了閉眼,再看。
血,一手的血……
乾澀的眼睛眨了再眨,眼前才不複一片發紅。
片刻,她將雙手捂住臉,雙膝並抱,嗚咽出聲。
心生罪惡,身在地獄,宛若在油鍋。
……
“嘶——”
“怕疼,就應該注意點啊。”
女孩攥著女人不由自主瑟縮回去的手,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