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無動於衷的冷淡。
賈瑤揉著手背,百無聊賴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視線忽然定格在某一處。
“咦。”
嗓音上揚,來了興趣。
喬景鶴的床邊另外一個床頭櫃上攤開了一個錢包,錢包上似乎的放著什麼。
賈瑤走了過去,就見有些老舊的錢包攤開,上頭放著一張血腥染了一半的,被海水泡到發皺的老照片,最顯眼的不是老照片,而是老照片上的另外一個東西。
精致的鳶尾花形,紋路分明,連花蕊內部的細節都雕刻得非常清楚,表麵十分光滑,不像是打磨出來的,反倒像揣在手中,反複磋磨,指腹流連才留下來的光滑。
一個小木雕。
刻的還是鳶尾花。
賈瑤喜歡鳶尾,當即愛不釋手地拿了起來,“呀,真好看,是你雕刻的嗎?喬景鶴……”
話頭倏然一頓,她愣愣地盯著木雕下麵的照片。
被鮮血染了一半,乾涸發皺。
她還是認了出來。
當年離開警局的時候不小心撞到的人,掉出來的照片……和這張一模一樣。
那個人……就叫……小鳶尾。
等她後知後覺地想仔細端詳木雕的時候,手指被拉扯的刺痛感。
木雕被搶走。
喬景鶴從床上翻坐起身,拽走的木雕被他扣在掌心,牢牢護著。
他睜著無神的雙眼瞪向她。
頭一次,她在他的眸子裡看到了極森冷的厭惡,和剛才不合時宜的情緒那樣。
“彆碰!滾!”
翻湧著,好像被她不小心扯出了無法掩飾的惡意。
濃重的厭惡,吞噬人的殺意。
賈瑤不自覺地避開那一雙眼,裹著紗布的手指微蜷,聲音裡帶著笑嘻嘻的吊兒郎當勁兒,“不滾不滾,看來不是阿景雕的?是哪個重要的姑娘送你的?”
“還是……”
“阿景要送給哪個姑娘啊?”
不動聲色的試探。
蜷縮的手指不自覺越扣越緊,猩紅又從紗布裡漫出來了。
女人並沒有留意到。
隻一雙眸子輕抬,重新落回男人的臉上。
像是不願錯過他所有情緒。
“關你屁事。”
男人撩著眼皮,毫無顧忌,維持著一如既往的態度。
“好吧好吧,的確是不關我事……”
賈瑤懊惱地撓了撓頭,好似十分挫敗,忽而話頭一轉,笑嘻嘻地盯著他的臉,緩緩靠近,微微壓低的嗓音帶著極其惡劣的嘲弄,“倒是阿景這樣子,像極了守衛愛情的困獸,身陷囹圄,偏要掙紮個遍體鱗傷出來……”
“我……可太喜歡了。”
女人舔了舔唇,灼熱的視線落在近在咫尺的唇瓣上,輕而易舉地按住男人要抬起的雙手,往下一觸,在男人撇開頭之前,極快抬頭,“就算阿景喜歡彆的女人也沒關係,隻要身子是我的就行了,她可睡不到。那句話說得不是正好麼,‘日’久生情~”
眼前的臉驟然鐵青,額角的青筋崩到極致,像是怒到了臨界點。
忽然男人菲薄的唇瓣一咧,同她一樣,惡劣地笑了:“在室內安裝了攝像頭,賈小姐,你是想向你的兄長證明,你是可以征服我的,而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嗎?”
賈瑤一怔。
他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這病房裡有攝像頭?
攝像頭雖然不是什麼秘密的事,但他不應該知道才對。
不是看不見嗎?
賈瑤下意識地看向他的雙眼,那裡依舊黯淡無光,況且也不可能。
他被救上來,躺了快三天才醒,昨天蘇醒是看不見的,沒道理第二天淤血就沒了。
仿佛感覺到了她心底的疑惑,男人扯了扯唇,嘲弄道:“廊下有耳。”
偷聽到的?
聽誰說的?
賈瑤還來不及細想。
門“吱呀”一開。
“大小姐,粥……呀!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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