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迦一瞧,咧嘴一笑,往腰間一摸,徑自拽過他的手,一拍,沉甸甸的,咯得人都生疼。
“夠了嗎?”
喊話紅臉的少年懵了,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他身邊的幾個男人笑了,為首那位笑吟吟地捂住半邊嘴角,對著瑤迦伸出手,“我們呢?”
瑤迦挑眉,“這還不夠?”
少校瞥了眼不在狀況之內少年手裡的小紅袋,笑道:“幫主隻給一人,我們也自然認為是給一個人的,哪敢去搶。”
“行啊,算盤打得好。”
瑤迦不惱,十分大方地往腰間一摸,摸出一摞紅袋子,一個個拋向他們的手中,十分豪爽,“收完快讓我見見新郎君。”
少校拿了紅袋子,單手掂了掂,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拉著身後的幾個給她讓出路來,“請。”
大門一開,公子折扇遮麵,坐在鋪天蓋地的紅床上,額上戴紅色抹額,藏進烏黑油亮的碎短發裡,眉眼俊逸,聽見聲音,深邃瀲灩的黑眸微轉,看了過來。
瑤迦瞬時緩了腳步,呼吸似乎也慢了下來。
太好看了。
仿佛這天地之間的好顏色隻剩下他這麼一個。
她自知他好看,卻不知道打扮起來竟是這麼好看。
繁複的寨子婚服穿在他的身上卻半點都不顯得奇怪,反而平添了一股異域風情來。
瑤迦看得錯不開眼,還是身後人不知是誰高聲催了一句,“新娘這是被新郎君迷住了麼,快些呀。”
她才如夢中初醒,大步流星地加快腳步,來到男人的麵前,低頭仔細將男人又端詳了一遍,近距離的居高臨下,使她隱隱約約能看到秦鶴景的那剩下半張容顏。
當真是……
“好看。”
瑤迦伸出手點了點他的折扇,又強調了一句,“很好看。”
這個新郎君,她很滿意。
男人黑眸眨了眨,於深處暈出一絲笑意來,“瑤迦也好看。”
“嘿嘿。”
瑤迦樂得見牙不見眼,伸出手,“走吧,秦鶴景,我們該出去了。”
那一隻不大的手在他麵前攤開。
秦鶴景瞧了眼,頓了下,最終握了上去,“好。”
眾人歡呼,簇擁著一對新人走出屋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禮成。
秦鶴景在外頭隨著謝瑤迦敬完酒,就先回了“洞房”。
寨子裡女郎君成親,並不是以尋常自己做新嫁娘遮頭蒙麵的形式進行。
而是郎君與姑娘形勢顛倒,女郎君打馬過街,迎娶新郎君過門,新人禮成之後,新郎君陪著女郎君在外頭敬完酒,走個過場,就可先回房。
今日,瑤迦給了秦鶴景最大的尊重,安排伺候的都是他的人。
也就更加方便了他的行動。
他剛回到新房不久,少校攜著少年而來。
少年一瞧一身紅衣的自家師座,還是惱得眼眶紅,“那女土匪怎麼敢這麼對師座!自古哪有這麼結婚的?!這是入贅禮……”
“唐雲樂。”
淡淡的一聲,才叫少年噤了聲,閉上嘴。
秦鶴景看了他一眼,理了理紅色的袍褂,道:“寨子習俗如此,未免打草驚蛇,一切隱忍都值當。”
“她雖是土匪,卻有一顆純善之心,彆忘了,也是女土匪將你從另外一個土匪幫裡將你救出來,療傷治病。”
“於你們,於我,是救命恩人。”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今立場不同,即便不報,也不可如此對待救命恩人。”
幾句話說得唐雲樂紅透了臉,垂了頭,小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