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眼神幽幽地注視著他。
張可潤身體一僵,差點左腳絆右腳。他咽了口口水,還是抵擋不住顧諳所說的誘惑,咬著牙又朝裴延撲了過去。
這回裴延背對著他,結結實實被他撲了個正著。
張可潤聽見裴延短促地抽氣了一聲,他一愣慌忙地放開了他,就見他裴哥右手扶著左臂,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猜到了什麼,臉色猛地一沉,眸中燃著怒意,咬牙道:“又是他乾的,是不是!”
“我下午的時候聽說了,他昨天又喝酒了。”
“沒事。”
張可潤猛地攥住裴延的手,向來嘻嘻哈哈的大男孩,此刻怒氣衝天,滿眼的狠厲:“裴哥你今晚還打算回去那個地方嗎?對著那個男人?”
裴延撫開他的手,冷聲道:“我心裡有數。”
“有什麼數!你的身手這麼好,就連當初單挑三中那一幫小崽子都沒輸,為什麼偏偏不對那麼個酒鬼動手!”張可潤將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他真的不懂!“那種人欺軟怕硬,我敢保證,狠狠教訓一頓,他就縮了。以後絕對不敢借著酒意耍酒瘋!”
裴延神色冷然,唇角勾勒了一抹極其嘲諷的笑意,語氣森然:“你保證?怎麼保證?你能保證什麼?”
張可潤一愣,冷風吹過,他頭腦發熱的腦子漸漸冷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似乎又變成了初遇時,那個冷著臉,一臉戾氣,包裹著層層鎧甲的裴延,登時心中警鈴大作。
經過這些年死纏爛打,他深知該怎樣和裴哥交流相處,當即深吸了好幾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恢複如常,甚至更加軟和:“裴哥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正好我爸媽都出國去了,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也沒什麼意思,而且我爸媽給我安排了阿姨做飯,肯定餓不著咱們。”
他瞅了眼裴延的臉色,跟著說了一句:“一個人過年,隻能縮在沙發上看電視,怪冷清的。”
此刻於文斌也趁機跟著打圓場,“是啊,小潤你算哥一個,年三十兒那天喊哥一起去,到時候哥帶點酒,咱哥仨一塊喝點。”
裴延搖頭拒絕。
張可潤失望地垂下了眸子,絞儘腦汁想著還有什麼辦法。卻不料幾秒後,裴延的清冷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我除夕那天有事。”
張可潤眼睛一亮,“那那那,這兩天都住我家吧。”
於文斌也笑:“那也行,都是光棍的也不用講究什麼儀式感,我提前一天過去,給你們熱熱場。”
張可潤聞言一言難儘地看了眼於文斌,心道:於哥啊,我裴哥玉樹臨風的怎麼可能是單身狗呢。就連我……
他嘿嘿笑了幾聲。
也很快就不是啦!
“咳。”張可潤輕咳一聲,對著裴延道:“裴哥,我跟你說兩句話,你再和於哥談事情唄,很快。”
說著就拽著裴延往左挪了三兩步,悄聲將顧諳賣了個乾淨:“裴哥,那小嫂子剛剛讓我務必讓你去我家過年來著。”
“另外小嫂子還說讓我想辦法,得讓她也去我家住。”
他沒談過戀愛不太懂,但感覺這個操作屬實有些迂回,他撓了撓頭:“小嫂子為啥不直接跟你說呀,你倆是吵架了嗎?”
裴延沒去看顧諳,反而望向了屋裡那一團溫暖。
“那個,我家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的我是無所謂啦,不過小嫂子過年不用回家嗎?”
“嘶